今早劈了个大雷,早间并未注意,可此时却于脑中才轰天巨响,玄华对情爱之事甚是木讷,碧儿又是一个含蓄的姑娘,他竟未发觉到一丝半点的痕迹。
“老人家是否有所误会?我已有家室,碧儿姑娘怎会瞧得上我?”
碧儿娘揣揣满是茧子的双手:“郎君既然已经娶了娘子,也算的上是过来人,怎地这样糊涂?”
初遇玄华三人之时,那碧儿姑娘的种种所为,便是引起来她娘的察觉,事后又是常常与这家人来往,老人家觉得很是不妥,三番四次的阻挡着。
后来听说婉曦烧了房子,小炎经常乱跑更是上心,又觉得帝吉天尊精明能干,方方面面也是周到,原本因着他的身份是个谜团,还能将那份子桃花气儿藏于心中。
而后玄华拿了她的绣品前去买卖,得了多数银钱给了她们,使娘两的苦日子好转了许多,有了钱财给老人家看病,从哪个层面来讲,也是与她们有恩。
经历种种,碧儿娘不再拦着姑娘心思,纵是前去给他人做小,也是无怨无悔,开心则好,玄华可靠,也是放心将女儿交于他。
世间女子,哪有不想做个正房夫人,若不是生活所迫不得而为,便是当真喜欢极了对方,才愿放下身段不计较身份,做此决定,不知得铁了多重的心肠,才能拿了主意。
玄华僵僵挺着,瞬间不知该怎样前去解释,他对碧儿丝毫情爱都没,只觉得母女二人有恩于他,不想欠了人情,才是掏心掏肺的以礼相待,不想让姑娘生了心思。
直截了当的拒绝是万万不妥的,碧儿不似婉曦那个性子,分寸掌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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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会伤心的,答应姑娘的美意,自是百般不可,于她并未有丁点爱意,不能辜负了她人一生幸福。
玄华结巴着道:“依着碧儿的条件,岂能沦为他人妾侍,我已成家决然不是个好的归宿。”
老人家虽是乡野妇人,很是通情达理,她并未发作生气,也无不满怒意,沉了沉嗓子道:
“郎君考虑周全,也是个专情的大丈夫,我这女儿此时想来是伤心的,她一心思慕于你,可你将她撮合他人,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会难以接受此事,还请替我劝上一劝,好死了心思。”
碧儿心事如万重高山层层叠叠,蹲在窗沿之下,应当是在偷听,却又感觉是在发呆,由着小炎连跑再跳的喊着,也是纹丝不动的呆着,玄华的脚步并不算轻盈,直至近身她也是并未察觉,碧儿娘为人处事精明,晓得玄华要同女儿说话,老人家喊了小炎进去。
小人像是一个皮球一般,被来来回回的使唤了两次,碧儿娘看到女儿落魄,故作大声叫了小炎名字,她才从一脸茫然中回过神来,掩饰着几分尴尬与辛酸:
“你同我娘讲完了?方才瞧这孩子玩的欢喜,倒是出神了,没留意你过来。”
“他生来很是讨人喜欢,我同他娘也是时常瞧着他玩耍走神。”
作假的夫妻身份,此时此刻又于此地,诚然是让姑娘断了念想的好由头,也是别无他法,既能保全了碧儿脸面,又能让自个儿全身而退。
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相劝,脑中七拐八拐转了几百个弯儿,想到曾经听过,倒运胡诌的一段姻缘谱,正好可以拿来接见,倒运是良缘的知己,虽是不能直接插手凡间姻缘,却也可过问一二,有时起了兴头,便会胡诌几断佳话,让良缘拿去凑数。
玄华故作无辜与百般不舍道:“姑娘心思当真掩饰的深沉,我居然一星半点也未发觉,你竟然钟情于我这粗人,早些说明该是多好?”
碧儿晃了晃神:“郎君这是听我娘说了吗?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继而挺了挺身子,松了口气继续道:“没错,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帝吉天尊惊了一惊:“第一次?那时你还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好人?谈何喜欢?”
碧儿微微扬了扬嘴角:“喜欢这东西很是奇怪,有时候即便知道自己中意的人是坏人,也会毫不顾忌,巴巴的上赶着喜欢,有时候仅仅见上一面也能言定终身。”
“既然那时你喜欢我,本是该说出来才好,藏于心中无人问津,着实傻气了些许,你该是晓得我是有妻儿之人,这份喜欢很是难得,我却是不敢接受,免得让娘子伤心,又误了姑娘。”
碧儿攥了攥了裙摆:“戏文中说喜欢一个人,会不管不顾的令人发疯,我倒是不信,遇到郎君后却也是信了,我竟疯到想去找婉曦娘子说说,让她接纳我,疯到此生的愿望只是于你做个小妾,我还以为你是愿意的,今日才明了,原本你心中根本没我,只是我一个人疯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