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急速下坠,引得耳旁山风呼啸,期间还有成堆成团的雪球,暴虐地砸在我身上,从皮肤滑过,就是深深浅浅的血痕。
身体因承受不住欧子莘的残存灵力,此刻疼痛感、无力感已遍布四肢百骸。
点石嘶鸣一声,随我纵身跳下,我艰难撑着脖子向上看去,却是另一张熟悉的脸庞,在我视线中不断放大。
一个温暖的身躯将我包裹起来,一个转身,我已被横抱怀中,凌驾在了玉盏峰之巅。
欧子莘单手结印,霎时间,之间暴虐的积雪如同静止一般悬浮空中,顷刻化为点点雪渣,如同烟雾一般,轻柔缥缈地向四下飘散而去。
“欧……”
欧子莘轻柔嘘声,示意我不要说话。随后打了个口哨,一只通体玉白的仙鹤置于脚下,将他脚尖拖住,往秃子山方向飞去。
连日的严寒劳累,再加上经过欧子莘灵力的过度消耗,我此刻已经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精力来应对剩余的事情,不自觉就在欧子莘怀里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痛感,只是身体虚弱得不像自己的,甚至连眼皮也不想抬一下,就这样假寐在床上。
周围也十分安静,周围似乎有人,偶尔有书页翻动的动静;
“主人,喝点药吧。”
是涂烈。
“放下吧。”欧子莘淡淡说道,似乎并没有要接过药的意思。
“主人,陈小姐恢复得不错,涂灵说就这一两天就能醒来。”涂烈放下把药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您脸上的伤……”
“知道了……”接着我耳边传来汤药入喉的声音。
“主人,这次巫山之行,可有收获?”
“素衣冢确实有人入侵过的痕迹,我已经加固了墓室的结界,不会再有人找到素衣冢了。”
“那五冤入魂术……”
“这事儿,让涂刚细查,一定要查出背后主使!”
“是!”
“退下吧!”欧子莘吩咐道。
涂烈离开的脚步声渐弱,房间又剩下欧子莘一个人守着我了,他似乎没什么事情可做,只是偶尔发出一声叹息。
原来他根本不是去了帝都谈事情,而是去了巫山,去了素衣冢。五冤入魂术又是什么?脑子里被这些线索勾得乱七八糟的,装睡都装不下去了。
终于在欧子莘又叹息之后,我转了个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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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什么气?”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干哑得厉害,扯着声带也跟着疼起来。
“你醒了?”此时欧子莘正对着窗外站立,只留了个背影给我。
“嗯……我想喝水……”
“涂烈!”欧子莘唤了一声。
“你就不能把脸转过来吗?明明水杯就在你旁边书桌上……”我小声抱怨
“别看我的脸……”
“脸怎么了?还能开出花来啊?我嗓子快疼死了……”
“那你可别害怕……”他无奈说道,端起水杯向我转过来。
看到他的脸之前,我根本没想象过那会是一张怎样的脸;可看着之后,却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的脸上布满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或新或旧的鞭痕,有的已经快愈合了,有的却深得似乎能见骨!
“你……”
见我惊讶的表情,欧子莘深猛然转身,有些局促说道,“都叫你别看了……”
心疼瞬间在心里蔓延,水雾也顷刻在眼眶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