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白云如柳絮般飘荡。
大地。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交……流的季节。
山脚下,陷入了发情期状态的年轻雄鹿在雌鹿面前,展示着风姿绰约且饱满圆润的曲线,显示自己基因的优越性。
往上。
天都峰。
此地有山有水。
人步履艰难地依傍着山,有时则可被称呼为仙。
而如今,众修真者没有隔离,正在聚集在议事堂。
堂外是小小的院子,有几枝竹,和一个罩满了绿油油的苔藓的花坛。
坛边立着两三个破旧的紫泥花盆,乱蓬蓬长着些野草。
“最近后土那边,那位窥得修炼之道的君王似乎打算有所异动。”
“实力、才能和民望一应俱全,在他励精图治的变革之下,国力鼎盛,新政给军队装备了大量蕴含灵能的新式杀伐之器。”
“若群起而攻之,威力不俗。”
“这样,越发独立自主的后土皇朝与原本圭垚宗的关系逐渐变得微妙,彼此间,实力的倾斜似乎导致平衡越发的脆弱……”
袁慰亭坐在主位,手拿青花瓷杯,雍容华贵的声音淡淡地响彻在房间里。
“既然如此,那么您说,有阻止二者之间开战的可能性吗。”
夕颜面带担忧地询问道。
他高挑秀雅的身材端坐在墨椅之上,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与其秀发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恐怕很难。”
“若有选择,谁不想当万世一系之君呢。”
丹朱略显阴沉的声音响起。
虽面若冠玉,他却身穿一袭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淡淡飘散着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苦味。
“也是啊,人欲向来是损不足以奉有余的……”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唉。”
呲溜——
袁慰亭叹气后,抿了一口翡翠绿茶。
“而且,如今更让我在意的是,松晟那孩子竟然老是与那位君王勾勾搭搭的。”
“松晟?”
“是那个年纪轻轻,就离开宗门在外闯荡的天才吗?”
“我记得他好像是松宝珠的哥哥来着。”
论资排辈,坐在末尾的杨茜茜心中默默思量。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们不要天真,保持理性,还是多做一些适合未来的危机预案好了。”
袁慰亭定下了这场会议的基调。
……
漆门外,清晨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震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
它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但时间一长,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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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色光晖逐渐变得有些刺眼,人的注意力也渐渐消散。
“等一下……今天吃什么好呢?”
杨茜茜心中嘀咕,神游天外,等待着冗长会议的结束。
“茜茜,你怎么看?”
管理者袁慰亭接着某个话题对杨茜茜开口,脸上挂着田间老农般“和蔼可亲”的笑。
霎时,这里所有强者原本分散的视线,都把焦点集中在她的身上。
“啊?”
杨茜茜像上课时被老师突然点到般心中一惊,猛然回过神来。
“额……”
面对着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炯炯有神的双眼,大龄熟女顿时有种即将陷入社恐的危机感。
啪。
想要脱离众人视线的她匆忙抱拳示意,朗声道:
“我觉得:总座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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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了春季万物复苏的时候,洛河里结的冰慢慢地融化了,鱼儿的身影也渐渐浮现,岸上有了一层绿绿的东西,仔细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小草们露出了可爱的小脑袋。
河边,水中的倒影与岸上的风景,形成了一个相对平行的轴对称世界。
旁逸斜出的支流,像一条狭径,在起伏不平的田野上面蜿蜒着,安静铺张着远古的绿色。
芦苇于春风中摇曳,倒映在水下,似无数温柔的箭镞射向岁月,射向水天一色的苍茫……
咻——
蓦地,有一道倩影从波光粼粼的河面闪过,直至达一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