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期间,她进进出出好几趟,借着送东西的机会偷偷观察着江之永的脸色。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时不时点点头,赞同着其他人的提议。在工作中,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练,今天还特地梳了个背头,更是成熟不少。
会议预计是两小时,陆枉凝在外面掐着表等着,只是今天唯一一个行程,等下回酒店的时候两个人免不了通路。她掐着手表算时间,没想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就散会了,人三三两两的出来,只是迟迟不见她想等的人。
陆枉凝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算站在办公室外面,她都能感觉到从里面冲出来的滔天怒气。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反正总是要死的,那不如自己先进去吧,态度好点说不定能死的比较舒服。
陆枉凝狠狠眨了眨眼,咬着牙推开门。
只剩下江之永一个坐着,刚来的时候他看上去就很累,工作结束以后他真的撑不住了,用手臂垫着下巴趴在桌面上休息。
听到开门的响动,他眼皮都懒得抬,“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快说吧,我累的要睡着了。”
“那个……”
陆枉凝轻咳两声,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江之永看她犹犹豫豫,烦躁道:“赶紧说吧,你看我这样子有力气骂你吗?”
“少爷,我错了。”陆枉凝心一横,直接认错,她怕晚点说就没机会说了。
她恨不得当场跪下给江之永磕两个头,希望他消消气儿。
“什么就错了,你就是特意进来放个屁给我听的吗?”江之永蹭一下抬起头来,“说清楚点,我听不懂。”
陆枉凝小声地说:“就是昨晚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我误会了。你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一时冲动……”她磨磨蹭蹭的走到江之永身边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颗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吧。”
她咬着牙说完一串话也没敢看他,迟迟没等到回应,陆枉凝试探的抬起头,江之永眼里闪烁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
陆枉凝颤声道:“怎……怎么啦?”生气就生气,不说话是干嘛啊,还要她猜?说这么多已经是社恐人的极限了,他还想咋样啊!
但是她作为不占理的一方,只能耐心哄她,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非常感谢少爷想着我,要给我买衣服,但是我也是真的不能收……出于各种理由,我都不能收,你也明白的。”陆枉凝叨叨叨的,活像是念经的僧人。
说到后面她也语无伦次,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总得来说就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和‘你不要再生气了’。她其实也挺心虚的,如果江之永问她,错在哪里,她肯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个想法有点羞于启齿,开不了这个口啊!
陆枉凝疯狂打量江之永,要不就说是,不应该顶撞上司?顶撞上司罪该万死?
沉默半晌,江之永才叹了口气,“我没生气,我就是真的有些累,昨晚没休息好。”他站起来的时候有点飘,感觉自己腿肚子没什么直觉,勉强走了几步才找回了直立行走的感觉。
陆枉凝一听就乐了,没生气就好,她赶紧拔脚跟上去,讨好似的说:“接下来没有行程安排了,少爷,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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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残疾,还要你送啊?”
她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你太累了路上出意外嘛!”
“少咒我啊,该干嘛干嘛去,没行程了你自己玩儿会吧。手机保持联系,有事情我会第一时间找你。”江之永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清净了一个上午,不,一个半小时,人生直接打回原样,刚认识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话多啊。
出了公司,陆枉凝帮他拦了辆出租车,虽然这边也配了车,但是疲劳驾驶真的很容易把自己交代出去。
“知道了,那我去给两个毕业生挑礼物吧。”她把江之永塞进车里,朝着开着的车窗挥了挥手,“少爷,回去好好休息。”
陆枉凝手还没来得放下来,就被车窗里伸出的手一把抓住,她惊讶的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关节。
江之永眯了眯眼,轻声道:“早上那杯咖啡我没忘,现在没力气找你算账,你等着的。”
陆枉凝嘴角抽了抽,早知道他这么大度,她弄那杯咖啡干嘛?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说商场的事情江之永没有生气,那这杯咖啡他就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救命,这种随时被老板穿小鞋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陆枉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等出租车飞驰出去之后,她对着满脸的尾气才想起来她忘记问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林满芳喜欢什么。就算是代替顾迟买的,也得买些像样的啊,总不能丢了迟哥的脸。
其实要什么康城都能买到,顾迟特意让她带,应该是想买一些当地比较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吧?
陆枉凝搜了搜,最出名的就是珍珠制品、天然水晶和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