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时,拜谷主为师,独自出谷,蒙面济世,救下了行医生涯的第一位疑难杂症、仅吊着一口气的患者;
二十岁这一年是她出谷行医的最后一年,她来到了帝都,冥冥之中的缘分遇到了一位让她患病而无法自医的男子;
这位让她一见钟情、患上相思病且以余生为药方的男子便是当今的帝皇,那时候的帝国太子。
那一天是七夕节,他在鹊桥这边,她在鹊桥那边,两人赏着桥边的景色向彼此走来。
桥上人来人往,他与她碰面而过时还隔着一位卖红玫瑰花束的小女孩;
忽然,天上绽放着璀璨的烟火,而药女的脚旁却散落了一地红玫瑰,小女孩在她的视线下缓缓往后倾倒;
她即刻抱住小女孩,与此同时,她的手下还有一双炙热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瞬,药女便收回视线,从小包里抽出一根银针,快准狠的扎向小女孩的穴位;
不一会儿,小女孩便醒了过来,苍白的小脸慢慢的红润了起来。
“姐姐……”
“感觉好些了吗?”
“嗯,谢谢姐姐。”
小女孩道谢完,看着这散落满地的红玫瑰花束,神情慌张的说:“糟了,我把阿爹和阿娘种的玫瑰花给弄坏了。”
这些红玫瑰的花瓣已脱落,看样子是不能再卖出去了;
他与她动作默契的将红玫瑰捡回篮子里,药女本想买下这些红玫瑰,但被他抢先一步了;
他语气温润的对小女孩说:“可以把它都卖给我吗?”
“可是它们都坏了。”
小女孩看着那满篮子的红玫瑰,一时委屈的更咽起来;
“没关系,正好我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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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花瓣。”
说完,他从身后的仆从手中接过一颗金宝,说:“拿着它回家,你阿爹阿娘不会责怪你的。”
“哥哥,这太多了,这一篮子红玫瑰值不了这么多钱。哥哥不如你跟我回家,我让阿爹阿娘找钱给你。”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这除去红玫瑰本来的钱,也没剩多少,你拿着,给自己和阿爹阿娘买些好吃的,你还小,得需要营养。”
小女孩犹豫着,迟迟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金宝;
药女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这是哥哥的一番心意,拿着吧,早点回家。”
“那……谢谢哥哥,谢谢姐姐。”
他笑了笑,说:“快些回家去吧。”
看着小女孩走远,药女也打算离开,在迈步前,她朝他点了点头;
他喊住了她,她的一个回眸、面纱下的弯唇一笑还有那一声“公子”让他深记至今。
他遣走仆从,然后走到她面前,问:“赶时间吗?”
“公子有事?”
“当空月色,适合双人同赏。”
自那刻起,圆月便成了他与她两人的月老,让本无相交的两人牵起手,秉着川流不息、磐石不移的承诺步往余生。
她虽不是名门将后,但谷主以神医谷为礼送她出嫁,古往今来,未曾有过比这更轰动、更隆重的婚礼了;
故而,她的身份不必有什么权势加持,就得到了百官上下和全国百姓的尊重和爱戴;
她亦不用费心思的去应对深宫的勾心斗角,因为这一代的帝皇根本没有三宫六院,从始至终唯有她、妻子一人。
在众人的眼中,甚至在药女的眼中,帝皇是十分宠爱帝后,除了诞生太子殿下,他从无让她痛过、哭过。
平日里,除了帝国政事,眼里、心里也全都是帝后;
也自然,帝后的一犟一笑,无须言明,帝皇都一清二楚!
一家三口分开了十八年,今日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团圆了;
而且,今日的月亮同帝皇与帝后初见那夜的圆月一样,圆得很、亮得很。
帝素昇对他们并不陌生,尤其帝后,所以比起尴尬不适,更多的是期待和思念!
帝素昇跑到院子里,站在他们面前;
帝后握紧帝皇的手,这是第二次近距离的看着她的孩子,第一次是出生那会儿,那时候啊,小得很,五官皱在一起,很丑,但是很可爱;
现在,长得好极了。
“昇儿……”,在帝皇暗中的鼓励下,帝后终于喊出了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帝素昇愣了愣,随即双膝跪下,向他们磕了一个响头,“父帝!母帝!”
两人急忙向他伸出手,疼惜道:“哎……傻孩子,快,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随意如此。”
帝素昇握住帝皇和帝后的手,说:“向父母叩礼,不是随意的事,这是您们应受的礼。”
帝后抚上他的脸,说:“好,好孩子。”
帝皇将母子二人抱在怀中,说:“真好,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
回到殿里,帝素昇为他们亲手沏上一杯热茶,淡淡茶香弥补了十八年的遗憾;
帝后欣慰的尝了一口,然后自责道:“我们还以为,你会记恨我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