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了我俩的困惑,那姑娘紧跟着说道:“你走可以,甚至你们一直寻找的雨寒叶也可以给你们,但是我要那位公子同我成亲,不然……”,明明话都到嘴边了,可人却偏要卖个关子。
“不然怎样?”我声音明显有些气急。
“不然,你们两个一个都走不了。”说着便用眼神示意了匍匐在她脚下的狼王,那雪狼果然像得到召唤一般,跑出门外,领着后面那群雪狼目露凶光地对着我们嘶吼。
我心中正踌躇着该怎么应对,却突然听到楚暮离直接说了句“好”,而且说着就要朝那姑娘走去。
“楚暮离,你不能,难道你想留在这儿一辈子吗?”我一把拉住了楚暮离的衣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可却没料到,他竟突然左手趁机往我脑后一劈,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我在一辆宽阔的马车上,身旁是一个扎紧的麻袋,车夫吆喝的声音清晰可闻地阵阵传进车内。
脖颈和后脑那块还残留着隐隐的疼,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外面居然是一片冰天雪地。从熟悉的地形和景观可以判断,这依旧还在天神山上。
麻袋里装着的是晕过去前,那姑娘承诺给我们的雨寒叶。一切都好似无可挑剔,可身旁却少了楚暮离。
他答应和那姑娘做了交换,换我带着药材离开,而他自己却在要留在那里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待在那里一生。
两年前,我在出云固执行事,是他陪着我疯,支持我,护着我;永平侯要杀我,是他不顾性命地拦在我面前;幽居在水光阁,是他时时来看我,陪我说话解闷;此番涉险,又是他不顾安危地救我,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手指。
“慕子衿,我爱慕你。”楚暮离的这句话反复在我脑海中响起,甚至他说这话时那认真的神情都还历历在目。可此刻,他却不在我的身边。
这些年来,我始终执着于失去的一切,遗憾于同墨子徵不能相守的事实中,却自私地把所有人都忘记,自私地忽略所有他对我那默默的付出。
心中有什么好似一瞬间彻底清晰了起来,我急切地探出头去,对着那车夫喊道让他往回返。
那车夫脸色倒是有些惊讶,但没过片刻,便将我所有的话语权当没听见一样,只顺着自己的方向继续不停地朝前赶路。最后还是我取出剑来对准了他的脖颈,他这才动作颤颤巍巍地调转了车头。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那位神秘姑娘正在院子里浇花。没有看见雪狼,只有那姑娘同她的侍女面色如常地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我。
“我不答应,楚暮离不能娶你。”我走到那姑娘面前,毫无惧色地对着她说道。
“哦?是吗?”那姑娘轻笑了一下,但那笑容里却满是蔑视。
我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单就她豢养的那群雪狼,我们二人都招架不住。可更加不能对她执剑相对,无论如何,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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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们给救回来的,对待人家也不能忘恩负义。
可要我舍弃楚暮离一个人,这更是不能够。
见我久久没有言语,那姑娘再次开了口。“即便你们现在想走也是走不了的,那位公子……”,又开始故意吊人胃口。
“你把楚暮离怎么了?”我眼神恨恨地看着对面的人,手中的剑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但还是被理智压着没有出鞘。
“那公子不听话,还差点伤了我的雪狼,小惩大诫,我给他下了点毒。中了这毒,他现在全身都不能动了,只能乖乖待在这里了。”那女人说着还不忘朝阁楼上的房间看了看。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脚步已经蠢蠢欲动,却被那女人接下来的话给劝住了。
“我劝你哦,千万别轻举妄动,里面狼王可是守着他的。万一你一个冲动,惹恼了我家的雪狼,它可是不会对你的楚公子嘴下留情的哦。”
我停在原地,剑已出鞘,利落地朝对面砍去。可那女人居然丝毫都没有躲开的意思,最后我的剑偏开,将她身旁那种着花的木质围栏劈得四分五裂。花瓣簌簌落下,扬在空中异常绝美。
“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我咬牙切齿地说道,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与耐心。
“我家的仆人阿翁这么多年来还是个鳏夫,也没个老婆。我看你生得也还不错,如果你答应嫁给我家阿翁,我就考虑救救你的楚公子。”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和楚暮离也不知道是何等的不走运,居然入了这样的狼窝。可我不能让楚暮离死,绝对不能。
如果说之前我还心意不定,左右摇摆的话,那么此刻既然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确定楚暮离在我心中的位置后,我便愈发不能舍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