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闻不能随便炒_我的恋爱脚本总是出错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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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新闻不能随便炒(2 / 2)

“我不认识,但想认识也能认识。”夏耀节说,“你想做什么?”

“倒是也没什么,”喻柚说,“公报一下私仇而已。”

“没问题啊。”夏耀节想着,“让我想一下……”

“你觉得方见纱会信吗?”喻柚突然问。

“小方啊。”夏耀节笑着摇了摇头,“她信是不会信,但我觉得,她大概会采取行动的。”

“采取行动?”

“对了,”夏耀节又想起了什么,“你说你之前交上去了一个方案?”

“对啊。”喻柚点了点头,“大概是个……”

她回忆着,把自己当年做的那个设定给夏耀节念叨了一遍,夏耀节听着只觉得有点耳熟,就打开了电脑调出来他之前收到的一封关于新游戏设定细节的邮件,把电脑显示屏转了个方向给喻柚看。

“是这个吗?”他问。

性格冷淡甚至冷酷的女主角……

“就是这个。”喻柚点头。

夏耀节看着她,就觉得仿佛看到一道明火升了上来。

“这个,这个和我没关系啊……”他赶紧解释。

这个方案等于是喻柚做的第一版,之后被那个部门经理大刀阔斧地改了好几回,又被奚洛照着方见纱的原型一通改,本来原该是面目全非,不料又有点像是改回了本来的面貌。

“这个女主角,”夏耀节深思熟虑,“有点像小方……”

“这个真的没有原型……”喻柚解释。

这事细想有点吓人。夏耀节想,说不定他们其实都是喻柚的创作品,喻柚给了他们人物设定,然后他们才能够拥有人格。

不过算了,他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事情自然不会是这样,但就算当真是这样,倒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别管她了,”他插进另一个话题,“我上一次说的……”

♂♀

“所以,”方见纱他爸在电话里八卦地问,“就是那个小孩?”

“什么那个小孩。”方见纱淡定地装傻。

“你喜欢的,就是那个小孩?”

“我说你怎么这么有热情来帮我,结果是看我八卦来的吗?”她继续假装淡定,“不是。”

“不是啊,那是他们队里的哪个?他们队长?我觉得他们队长那个形象还真的挺好的,个子又高,人看起来又特别有安全感……你说对不对?”

“你快给我闭嘴吧。”

方见纱和她爸的关系,确切地说是在这几年,在她成人后才得到改善的。这其中具体的变化很难言明,连方见纱本人都不是很能解释得清。她仍旧没能够在她爸身上找到他对她更加具体的,明确的期待,没有找到她整个童年时代摇摆不定的理由。只是现在,她想,她找到了她愿意为之努力的事,他人的期待倒也变得不很重要起来。

甚至连对面那个人的态度,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

不,喜欢其实也是一个人的事。

在她结束了和她爸的通话之后,方见纱和喻柚见了一次面。是喻柚主动在派出所门口等的她,她觉得她有数个问题想要问方见纱,关于方见纱本人,关于夏耀节,但太多问题一起问出来未免显得太过于莽撞又不知好歹,毕竟又不是只和她见这一面。她这么想着,只问了一个问题。

她问方见纱,如果在一段关系里,看起来永远是她喜欢得多一点,那她会不会觉得不平衡。

方见纱沉思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对她说她不觉得那有什么。

恋爱不是谈生意,这个行为本来就是不确定和无法权衡的。她曾经希望权衡,曾经希望付出和回报能够成正比,甚至希望在关系上压着对方一头。

这是一种傲慢。

结果神奇的是,这种傲慢就在那个任谁看来都极其丢人的夜晚,从她体内似乎蒸发得一干二净。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

它是一种坦然的,真诚的,不应该夹杂着任何杂质的感情。它应该给自己之后的行动立一个目标——就好像有一个小人挥着小旗子在她眼前飞一样,而不是用这种感情去要求其他人去为自己做什么。

就算对方拒绝了她,就算对方什么都不做,她也是坦然的。

就算她有一天不再喜欢他了,就算她的感情走到了尽头,她也觉得,这会是一段很好的经历。

而且,她在心中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悲观。对她喜欢的人来说,她也并不是那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

关于这桩新闻,奚洛的理智也确实觉得这回事不应该构成什么了不起的问题。但他内心还是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个时间点实在太不对了,他有点怕方见纱认为她只是他利用来克服那什么女性恐惧的工具,用完了就扔了,然后过河拆桥地回头就找了个女朋友,作为她欺压了他这好几个月的报复。

他越想越觉得这套逻辑是完全连得上的。

更要命的是,他觉得,他和方见纱的脑回路,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完全相通。

是,他承认,他是在紧要关头推开了她,他是觉得自己没准备好,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算得上准备好,可能这种事就不存在准备好的那一天,这个想法从源头上就是错误的。他在那天之后就知道自己得找个机会过去道歉,且先不论他想要将和她的关系怎么发展,就单纯地对自己临时脱逃这回事道歉。

结果歉还没道就来了这一出,他说心里不打鼓是假的。

就在他在电话里接受了一番来自程珈奈的大肆嘲笑,他也不客气地呛了回去之后,手机上突然来了个电话,电话是宠物店打过来的——这之前,奚洛把这鹦鹉接回战队养了两天,觉得实在太吵又送了回去。店员是个年轻女孩,紧张又害怕地说他那只寄存在宠物店里的鹦鹉被放跑了。

“跑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奚洛对着电话叫出来。

“刚才一位……”店员欲言又止,“总之,您能不能先过来一趟……”

奚洛抓着手机,回头苦着脸看了看周雄也:“宠物店店员说,我那个鹦鹉跑了……”

有句话名曰祸不单行,奚洛觉得,十分适合形容他目前的状况。每件事看起来都不那么大,其中也不存在什么致命的无法解释的误会,但每件突然出现的小事就这么噼里啪啦地像是无限掉下来的俄罗斯方块那样重叠起来,在心里造成的冲击也不算小的。

当然,连着冲击一起出现的,还有愤怒。

那家宠物店就在他们战队附近不远,周雄也说总之先过去看看,奚洛就皱着眉跟在了后面,一路走一路说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倒霉。

“哎队长你觉不觉得人的运气就是这样啊?”他念叨,“我想起来了我之前也是的,一段时间运气特别好,然后马上就开始倒霉,感觉倒霉的时间得比运气好的时间长上好多……哎不行,我觉得我得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不能太嘚瑟了……”

他们到了宠物店,里面除了店员之外还有一位穿着灰色长大衣的阿叔。店员警惕又紧张地盯着阿叔,阿叔则是好脾气地笑着。

这位阿叔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白了一些但没染,用发胶整个利落地背到后面去。站在一排关着猫猫狗狗的宠物笼前,表情有点玩味,又有点无奈。

这谁啊?

奚洛打量了一下这阿叔。

一把年纪穿成这样,他以为他是在走秀吗?

“你说鹦鹉飞了是怎么回事啊?”安全起见,他没理那阿叔,而是直接问店员。

小店员被这么一问,立马急急火火地解释起来,她说鹦鹉原本是拴着的,结果这位先生过来之后说想看鹦鹉,她就一时在接待别的客人,眼睛没好好盯着看,鹦鹉就被放跑了。

店员一边说一边特别生气地瞥着那阿叔,那意思就摆明了是想把责任全推他身上。阿叔倒是不说话也不反驳,就眯眼笑着看着奚洛和周雄也两个人。

就周雄也那张脸,第一回见他敢和他直视的人都不多,别说这么盯着看了。奚洛顿觉这位阿叔不简单,是个狼人。

其实他对鹦鹉飞跑这回事,内心存有一种很盲目的乐观主义。他这鹦鹉性格一贯的自由奔放,哪儿都愿意去就唯独不愿意在家里待着,给它拴笼子里那等于就要了它的半条命,反正放它出去飞,它飞够了还是得乖乖回来要口饭吃。

所以,关于这只跑了的鹦鹉,奚洛烦躁归烦躁,倒也不至于真的烦躁。他这个人嘴上总是夸张的,比赛、训练和复盘时嘴上吵着没办法啦要死啦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清明的。该怎么做,怎么应对,怎么选择,给他一些时间,他总会自己梳理清晰。

此时此刻,让他烦的其实已经不是鹦鹉跑不跑这回事,而是那位店员摆明了是要甩锅的态度。

别管什么阿叔不阿叔的,你作为店员,鹦鹉从你店里跑了那不就是你的锅,你在这儿委屈什么呢?

他是这么想的,同时也真就这么说了。店员一下被指责得脸红了个透,同时又梗着脖子不愿意认错,竟然干脆大声嚷嚷着说要调监控。

调监控?调监控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找你们老板呢!奚洛火让这店员激起来——要是有桌子的话他就拍桌子了。

“你调啊!”

他肚子里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记者憋着的那点火,就这么泄在了这位店员身上。

这个时候,那位阿叔突然笑眯眯地摇了摇手,表示这的确是自己的不是,关于这位小兄弟的损失,会全都算到他身上,请那店员放心,从今以后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奚洛想反驳什么,阿叔又挥了挥手,仍旧笑眯眯地问:“你们两个是UNI的周队和奚洛吧?正好我也看比赛,能不能给我一点技术指导?”

阿叔说话的语气温和又沉着,颇有种武林中人不动如山的气势,同时也是种让人难以反驳的气势。

阿叔可能是怕他们不信,接着竟然数起来他们比赛时的一招一式,表示自己真是个懂行的,一边数还一边在夸,就像家里特别熟悉夸人的长辈夸人的那种夸法,夸得有理有据。

放在其他场合被这么当面夸,奚洛就该顺着话头嘚瑟了,但面对这不知底细的陌生阿叔,他竟然难得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行吧行吧,”他赶紧挥了挥手,“我们去哪儿?”

“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网吧。”阿叔说,“不如我们就去那儿吧?”

♂♀

网吧。

奚洛的心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复杂。

这真是一家满载了深刻的回忆的网吧啊。

当然阿叔是不知道其中端倪的,他兴奋地找了个三人连座坐下,自己特别自然地就坐在了正中间,开机打开游戏,账号登录,奚洛好奇地探头看,发现这阿叔等级不低武器不少,角色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之前他们游戏跟一个潮牌合作推出的限量款——死贵死贵的,当时就被一众选手吐槽说谁买谁傻。

“你看啊,”阿叔移动了一下这个充斥着土豪气息的角色,“你先看看我这两把枪……”

接着,奚洛发现这阿叔土豪归土豪,人倒竟然是个真懂行的,手上操作也还行,起码在网游里能把70%以上的玩家吊起来打了,他就一下把刚才宠物店那点不愉快抛到了脑后去,当真兴致勃勃地开始指导起这位阿叔来。

旁边的周雄也一时被抛在了一边,但他看着这位阿叔,心里总有点狐疑。

这个人……他琢磨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在这个时候,网吧入口出突然一阵骚乱,有人的尖叫声和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周雄也先站了起来,跟着奚洛也探出头去,接着他就看到一只鹦鹉扑棱着翅膀压低了距离飞进来,接着一只鹦鹉也跟在后面飞进来——那绿毛红顶俨然是他刚刚被宣告了走失的鹦鹉。而再往后看,就是看起来一路追着鹦鹉过来,现在正在喘气的方见纱。

奚洛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

方见纱并没看他,而是径直走向了那位盯着电脑屏幕,仿佛在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阿叔。

“爸。”她说。

爸?

这一下,周雄也心中的那根弦倒是接上了。

对嘛。他想,他是在新闻上见过这个阿叔的照片。

“你在这干什么?”

“我……我考察一下我自己的宠物店啊。”阿叔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行吗?”

“啊?”

“嗯?”

方见纱和奚洛同时冒出了一个惊讶的语气词。

“你的宠物店?”

“对啊,我扩张一下经营范围,有什么不行的吗?”他站起来伸出手,那两只鹦鹉竟然当真非常听话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两只鹦鹉本来就是一对,不知道怎么就让人拆着卖了。”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奚洛的肩膀,“没关系,你看,这只鹦鹉非常聪明的,那店员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它肯定不会跑丢的。”

奚洛机械地被他拍着,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地似乎被人坑了的感觉,但他又不确定,就不能瞎说。

这位阿叔真是故意把鹦鹉放走的吗?

鹦鹉本来就是一对?

不不,这个问题暂且先放在一边——首先鹦鹉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是两只?

♂♀

关于鹦鹉的故事,要从方见纱从派出所回家时说起。

之前那位被她救下来的自杀男屡屡到派出所来找事,意思是要她做她的女朋友。她不堪其扰,又懒得跟他说清楚——这事一开始就说不清楚,于是她自暴自弃地选择了打不过就跑这条战术战略。但因为跑得太匆忙,她不当心把入保卫大门的门卡落在了派出所。

不巧最近新换了个保安,特别尽忠职守的那种,加上新人还没对住户脸熟,一口咬死了没有门卡那肯定不能进去。方见纱站在门口,竟然第一次感到了风水当真轮流转,她在网吧里把那个没带身份证的小孩拎出去的时候,他大概也是现在这种心情。

她想起来她有另一张备用门卡搁在楼上,但她又不能说让保安上楼帮她拿一下。

于是,她就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句让保安觉得看见了傻子的话。

她说:“我让我的鹦鹉帮我拿一下行吗?”

保安大哥顿时就有点愣。

“当然,鹦鹉要是能给你拿下来的话……”他说。

方见纱站在楼下,抬头望着17楼自家的窗户,张了张嘴,喊了一声鹦鹉的名字。

她自己的鹦鹉还没有名字,因为她觉得对着一只鸟喊名字有点傻,就一直没给它取。但之前那段时间,她的邻居的那只鹦鹉会时不时往家里飞,她叫“灯灯”也逐渐叫上了口。

所以,她喊的仍旧是这两个字。

接着,她自家的那只鹦鹉竟然当真飞了出来——当然嘴里没有衔着门卡。它在两个人惊讶的目光中飞下来,先是落到方见纱的手臂上,像在对她说什么一样咕哝了几声,接着扑棱起翅膀,直接飞到了路上去。

对特警工作有着盲目的向往的方见纱,反应力在这一刻当真派上了用场,她直接拉开了恰好在身边停下的一辆出租车的车门,清晰地对司机说:“给我追那只鸟。”

♂♀

地点回到网吧。

那两只不知为何——又理所当然地同时站在方见纱她爸手臂上的鹦鹉,在在场的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的时候,就恰如其分地开始发表起了演讲。

说话的是奚洛家的灯灯。

这只在奚洛面前一个字都未吐过,恨不能在脸上写着“别理我我不会说话”的鹦鹉,此刻当真是口若悬河。说的皆是奚洛前两天把它接回战队里,晚上对着它念叨的话。

是解释,也是道歉的预演。

——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好像小学生?

那个对不起啊你不要介意我其实……

不行,这个又太随便了。虽然自己是个随便的人,但这不是个随便的场合。

——我觉得我喜欢你……

不不不这个太开门见山了而且这个和道歉也没关系对不对。

他这么对着鹦鹉念叨了几回,觉得有点无趣,又有点丢人。最后甚至看着鹦鹉就能想起来自己说的话,就干脆把它送回了宠物店。

而谁知道会发生现在的事呢!

而且这鹦鹉不是一直都不会说话的吗!大哥你在宠物店到底是学习了什么技能啊!你在瀑布下修行了三天三夜终于掌握了人语吗!

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鼓鼓掌啊?

当然了,鹦鹉毕竟是鹦鹉,它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单字,是些旁人听不明白,但当事人完全明白这就是在讲他们的事。每个单字都是一句完整的话,每句完整的话,都能写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故事的两个当事人同时盯着鹦鹉,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奚洛打定了决心要开口,却被方见纱他爸拍了拍手打断了。

“好了。”他说,“我给你解决了一个问题,那你也得完成我的一个任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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