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知音_仙道莽莽耶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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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知音(2 / 2)

两斤散酒下肚,李三寿只觉得五脏六腑扭打成一团,哗地一下吐了一地,败下阵来。

醉眼惺忪的闫铁山,得意地哼笑一声。

待要伸手去扶李三寿,闫铁山却底盘不稳,栽在桌上呼呼睡了起来。

“切,水货。”

把肚子里的糟粕吐得干干净净,李三寿抬头瞅见鼾声震天的闫铁山,一脸鄙视。

正得意呢,李三寿又突然觉得地动山摇,光着屁股慢慢瘫倒在了地板上。

次日晌午闫铁山醒来,只觉全身酸痛。

恍惚间看到李三寿赤身裸体趴在地上,瞬间惊醒。

只见李三寿身下,淌着涓涓血流。

“三寿!”

把尸体翻过个来,只见李三寿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闫铁山大惊失色,只当还在做梦,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人却不是李三寿。

屁股一沉坐在地上,闫铁山抬眼却看见床上盘腿而坐的李三寿,正目光呆滞地盯着这具无名男尸。

“这特么,咋回事啊?”闫铁山忙问。

“我还想问你呢!

早上我被冻醒,摸到床上接着睡,睡醒就看到个这玩意,魂都给我吓出太阳系了。

这人穿的东华派的弟子服,应该是东华派的人,就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啥。”

看李三寿还在兀自沉思,焦急不安的闫铁山,口头禅脱口而出:

“进一步无期徒刑,退一步笑傲江湖。

兄弟,这要是有人报官咱俩就完犊子了,先跑为敬吧。”

“走为上策,没毛病。”

李三寿点点头深表赞同。

两人飞速收拾行囊,顺着窗户溜了下去。

不料刚落地,身前突然冒出四个东华派弟子,厉声说道:

“就是李三寿这败类杀了咱们师弟!”

四人不由分说,纷纷抽出长剑向两人砍来。

闫铁山把李三寿挡在身后,卸下长棍,随即和四人打了起来。

这东华派弟子的武功,着实是不太够看。

一顿招呼,闫铁山便把这几个弟子全部打晕过去。

“东华派人多的一批,咱们快跑!”

李三寿大吼一声,两人撒腿就跑。

慌不择路地跑了半天,腹中酒气挥发,两人均是觉得口渴难耐。

恰好瞅见路旁有个子期茶楼,二话不说便钻了进去。

这茶馆中,散坐着不少客人,大厅中间是个木板修成的小型戏台。

戏台上,几个艺伎正在弹奏名曲《栖霞落雁》。

还真有点古代版胡桃里音乐餐吧那意思。

且听这《栖霞落雁》:

先是似霞光晚照大雁横飞,云程万里、天际飞鸣,犹如侠士广阔心胸。

继而如群雁回翔,时明时暗、时陡时平,好似群雁在天际嬉戏,藏着江湖跌宕之意。

到了曲末,又是一副两雁互语,顾盼生情之意,宛转悠扬,似是两情惬意双栖双归。

一曲《栖霞落雁》奏罢,只见一女子起身上前。

身旁琴瑟和鸣,轻声唱起《画离弦》:

“君骑红花大马,妾身却在栖霞塔。起床梳妆凤钗插,独盼夫君早回家。那日君离去,我思落天涯。一杯烈酒,两壶浓茶,孤影独酌泪如蜡。”

这唱曲小女颇有姿色,声音又极其动听,两人竟是听得入了迷。

恰在此时,一个女子拿着碧玉长笛从二楼缓步走下。

嘎吱嘎吱的声音,引得李三寿斜眼瞄去。

这一瞄不要紧,瞄得李三寿顿时清醒,直在心里骂娘。

冤家路窄,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姚招娣二妹姚来娣。

看到李三寿,姚来娣也是一愣,然后竟撒腿小跑过来。

闫铁山暗呼不妙,起身要走,却被李三寿一把拽住:

“这公共场所你怕个球。”

李三寿直勾勾地盯着姚来娣,突然发觉姚来娣和自己痴恋的姚招娣,容貌上竟是如此相似。

只是姚来娣不像那姚招娣媚气浓郁,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清秀淡雅。

姚来娣过来后也不客气,直接屈身坐到了椅子上。

往李三寿身边轻轻挪了挪屁股,姚来娣娇笑说道:

“刚刚来娣妹妹见三寿哥哥在知音阁匆忙离去,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不过我今天可真是好运气,咱俩竟能又能在我这子期茶楼相见。

三寿哥哥,你不会是专门来这里寻我的吧?”

“呸,我脑子有病我跑来找你,送我五百两银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们这诈骗集团。”

李三寿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连忙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似是要离姚来娣远点。

或是顾忌面子,或是不想一上脸就撕破脸,李三寿淡然说道:

“不不不,我和铁山只是路过喝杯杯茶,要知道这子期茶楼是你开的,我可不会进来自讨没趣。”

听李三寿这么一说,姚来娣有些失落,忙解释说道:

“三寿哥哥可别误会了妹妹,妹妹这子期茶楼哥哥以后随便来坐。”

说完,姚来娣叫来茶楼小二:

“以后李公子来咱们子期茶楼,任他随便坐,一切消费记我账上便是。”

好一个“随便坐”,坐坐又不要钱,你怎么不说随便喝呢?

李三寿哼了一声,表情轻蔑。

只觉得姚来娣和姚招娣是一路货色,李三寿又忍不住嘲讽:

“你家姐姐卖身你卖艺,你这也是妹承姐业呢。

不过姚老板可不像你姐姐,起码你这茶馆还算是个实业,谈不上坑蒙拐骗。

再说你这茶楼男人也多,你这生意做的大,可不像你姐姐,只逮着我一个人坑。”

这一番毒舌说出口,说的姚来娣竟似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姚来娣低头不语,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眼睛红润细声说道:

“三寿哥哥,我可不像我姐姐那样,你也不要误会了我。”

“误会?怕是没有误会的机会了,我现在穷的一批,最多也就在你这喝杯清茶。

你可得离我远点,别瞎忙活一场,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三寿不依不饶,心里暗暗发誓,今天非得扮这姚来娣难看。

一顿冷嘲热讽下来,姚来娣已是受到不少委屈,两行热泪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憋不住夺眶而出。

在姚来娣身上,李三寿终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虽然李三寿虽是觉得姚氏三姐妹演技感人,但看姚来娣快要哭了出来,也忍不住起了些怜惜之意,竟微微后悔自己嘴巴太毒。

一个咄咄逼人,一个泪花闪烁。

只在一旁看笑话的闫铁山,见这场景觉得有些尴尬,赶忙打起圆场对姚来娣哄道:

“来娣妹子,我这兄弟嘴巴臭,你回骂他几句得了,可哭不得呀。”

“嗯,我不哭。”

姚来娣强作镇定,却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李三寿,直看得李三寿竟是对姚来娣起了几分心疼。

但想起那恶毒的姚招娣,当年也是靠着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自己的万贯家财,李三寿刚热乎的心却又瞬间冷了下去。

看李三寿一脸不领情,姚来娣张嘴似要骂回去,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顷刻间,两只娇媚小眼泪如泉涌。

趴在桌子上,姚来娣低声呜咽起来。

周边一众茶客听到哭声,纷纷扭头看来。

被众人围观,两个大老爷们有点不知所措,坐立不安的闫铁山不停给李三寿使眼色。

可李三寿死活不愿去哄已是哭成泪人的姚来娣。

“你这厮好不要脸,欺负人家小姑娘。”

茶客之中,有人认出伏案哭泣的是茶楼老板,站起来对李三寿一通指责。

那茶客又骂了两句,李三寿怒气顿生,腾地站了起来。

不想姚来娣竟擦擦眼泪起身,对着那茶客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是我刚刚心情不好,可和我三寿哥哥无关。”

说完,姚来娣轻轻拽了下李三寿的衣角。

闫铁山在一旁看的尴尬,劝姚来娣道:

“来娣妹子,你可别和我这不识抬举的兄弟一般见识,他这也是受了委屈气不太顺。

我俩喝完这杯茶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你这茶楼闹不愉快。”

说完,闫铁山拿起茶壶一饮而尽,拉起李三寿朝门外走去。

看李三寿要走,姚来娣慌忙伸手去拦。

手伸了一半却又收了回来,姚来娣焦躁地猛踩了一下地板,直懊悔刚刚的失态。

叫来店里丫鬟,姚来娣低声吩咐了一番。

“特么的,干脆找个穷乡僻壤了却余生得了。”

出了茶馆,李三寿心情无比烦闷。

上京城这伤心地已是待不下去,往东是仇家东华派的势力范围,往南又是无量宫的地头。

九洲之大,何处为家?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北方可去。

刚出城门,一个黑衣女子策马疾驰与李三寿擦肩而过,竟是掉了个袋子下来。

捡起袋子,打开一看竟是百十两银子,李三寿感慨:

“天上掉馅饼、马下捡银子。”

再抬头,那姑娘似是故意给李三寿送钱,竟是转眼间便看不到人影。

闫铁山拿过钱袋,正数着银子,却被一老妇把抢走。

李三寿挥手阻止,还没碰到老妇,老妇却直接瘫在地上。

“都来看啊!光天化日抢我老太婆的银子,有没有天理啊!”

老妇双手捶地,奋力哭喊。

“特么的。”

闫铁山紧握拳头,直想揍这无赖老妇一顿。

抬头看见路边行人尽皆侧目,众目睽睽之下又下不去手。

无奈,闫铁山想直接脱身离去,却发现双腿竟被老妇死命抱住。

“特么的,咱俩怎地这么倒霉,碰瓷的事都给遇上了。”

一旁的李三寿本就心情不好,又碰上这泼皮村婆,心态已是崩溃。

“算了算了,反正这钱也是白捡的。”

李三寿叹了口气,只想息事宁人,便让闫铁山把银袋递给老妇。

谁知老妇接过钱袋,又看周围已是站满了热心群众,数了一遍后又哭嚎起来。

“我这银袋少了二十两。”

“我特么!”

脏话还没出口,李三寿便被一众正义之士的谩骂声给堵了回去。

正难受间,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骑着马出了北城门,直奔到人群旁一把刹住。

骏马前蹄扬起,随着一声嘶鸣,黑衣人从跃身甩出一颗石子。

嘭地一声,碰瓷老妇被瞬间打晕。

“这两个恶贼还有同伙!”

周围群众七嘴八舌对着二人不住漫骂,只听得李三寿头晕目眩。

“进一步粉身碎骨,认一怂海阔天空。”

闫铁山唤起眼中杀气,架起木棒亮出结实的肌肉。

人群瞬间让出一条道,两人狼狈逃窜。

“卧槽,那骑马的玩我们呢吧?”

五里之外,李三寿揪起一把杂草,揉成一团愤恨扔出。

百米之外,黑衣人揭下头罩,露出一头秀发和美艳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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