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姐姐关我个一年半载就会把我放了,我没事的。”
瑶姬此时心里十分矛盾,既期望眼前少年能带着自己远走高飞,却又担心连累了他。
算球,既然因我而起,总事要去面对。
张雨辰拔出长剑,朝着精钢门锁砍去。
但这门锁并不是寻常材质,张雨辰的铁剑几下只砍出一些微小豁口,场面一度尴尬。
“要是我兄弟萧然的芙霜剑能借我一用,别说这精钢锁,就是夏侯神女我也不惧。”
为了挽回点面子,张雨辰感慨了两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让夏侯瑶姬心里一怔。
原来鸠摩寺外那持剑救寺,被苏昭仪的妹妹一剑刺死的的少年,竟是张雨辰的兄弟萧然。
门锁坚不可破,好在张雨辰混江湖混得久,也多少有点鸡鸣狗盗的技术,找了个铁丝便捅开了这精钢锁。
带着瑶姬出了地牢,张雨辰却是迷茫起来。
“这去哪呢?”
张雨辰倒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不该救瑶姬,反正神女也不会真的把瑶姬怎样,这牢里怕是日子要比跟着自己过得要好。
“你这小子,要带我妹妹去哪?”
正犹豫呢,满脸怒气的神女却是闪在了张雨辰面前。
反派总是出现得如此及时。
眼看跑是跑不脱,张雨辰撇下瑶姬,持剑朝着夏侯神女攻去。
神女手执七彩云绫,身形四处腾挪,似是天女起舞。
这招式,竟和张雨辰的七醉剑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你来我往,好似一出醉剑狂歌与仙女曼舞完美融合的好戏。
神女使出“婉若游龙”,身形如同入海蛟龙,又好似一个身形飘逸的舞女,将张雨辰围在其中。
随后,七彩云绫从四面八方一齐攻来。
张雨辰赶忙使出“醉汉戏伶”,长剑护身兜了一圈又一圈,竟是让七彩云绫近身不得。
不过这一招剑法有些猥亵之意,神女不由大怒。
“放肆!”
大喝一声,神女随即向飞入空中,一招“皎月舒光”。
张雨辰也不慌,使出“醉仙望月”。
长剑高指,似是醉客拿着长笔对月挥毫,格挡掉神女的云绫。
这剑法灵活飘逸,看呆了一旁为张雨辰暗暗担忧的瑶姬,怔怔说道:
“若是将姐姐换作我多好,我和雨辰月下持剑抚绫对舞,一定是美轮美奂。”
神女和张雨辰又斗了几个回合,两人毕竟是师出同门,看无法克制七醉剑法,神女只好使出十三式中最强的“朝云暮雨”。
无数七彩云绫脱袖而出,犹如七彩长虹如梦如幻,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见神女用了大招,张雨辰也不再顾忌脑毒,直接运气使出“浩然正气”。
神女山上瞬间剑气纵横,剑气与七彩云绫碰撞在一起,似是日光与彩虹交错,煞是好看。
这浩然正气张雨辰也练了多日,一时间双方难分高下。
可惜神女没给他机会,直接使出《鸑鷟》中的“神女赋”,腰间细铃发出一阵诡异声音。
这声音,直接逼的没有真气封住脑脉的张雨辰脑毒迸发。
长剑脱手,张雨辰目光呆滞,好似一个木头人呆立不动。
“哼。”
甩出七彩云绫,神女便是要杀了张雨辰。
“不要!”
一旁观战的瑶姬,拼力拦下云绫,哭泣哀求:
“姐姐,我以后不再见他便是了,你饶了他吧。”
“不见?只有人死了才能断掉相思之病。”
对于瑶姬的求情,神女置之不理。
“瑶姬,这张雨辰和那烟波钓徒一个德行,你的一片痴情,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缕草芥罢了。
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
神女所说不无道理,她已是经历过一次不堪的爱情,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妹妹重蹈覆辙?
瑶姬看不透,她还能看不透?
张雨辰是浪子中的浪子,看似单纯善良,其实心中根本无情。
神女将要再次出手,却又猛然想到。
烟波钓徒虽是不愿见她,只是因为烟波钓徒视神女为束缚,神女心里清楚自己那前夫看似无情,却是对她心有愧疚。
烟波钓徒不过是在爱情面前选择了自由罢了。
若是她杀了烟波钓徒唯一的徒弟,那烟波钓徒势必会憎恨神女,两人此生此世恐怕不会有再见之缘。
“宁可让你负我,也不能让我负你。”
神女收回云绫,拂袖而去。
张雨辰醒来,看自己全身无虞,还以为神女讲江湖道义不愿趁人之危。
瑶姬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算是缓了下去,看张雨辰活了下来,十分高兴。
但想起自己刚刚说过永不相见,瑶姬愁容满面,禁不住失落起来。
百般情绪,惹掉两行清泪,瑶姬哭着说道: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们神女山了。”
张雨辰顿感无奈,只觉得这些人因为感情扯来扯去很是麻烦,只得默默离开。
出了山门,却猛然发觉手中多出一物,竟是刚刚瑶姬偷偷塞给自己一支凤翅瑶仙簪。
神女山发生的这一幕闹剧,却被苏婕妤全部看去。
苏婕妤回到住处,苏昭仪看她心神不宁,忙贴心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吭哧半天,苏婕妤说刚看了教主和张雨辰的一番恶斗,唯有神女才可修炼的《鸑鷟》,能克制张雨辰的武功。
次日晚上,苏昭仪正在屋里打瞌睡,却看到苏婕妤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然后慌里慌张塞给她一张手帕。
打开一看,只见手帕上绣的正是《鸑鷟》。
“这傻妹妹,你偷了教主最为珍贵的东西,她可不会轻饶了你。”
苏昭仪满心无奈,想起神女的手段,竟是有些瑟瑟发抖。
为今之计,只能离神女山越远越好了。
拉起苏婕妤,两人直接往山下奔去。
到了山底,苏昭仪却突然出手,把苏婕妤打晕过去。
过了两个时辰,苏婕妤才缓缓醒来,发现自己竟是在神女山下的树林里之中。
身上铺着厚厚树枝和树叶,怀里则揣着那《鸑鷟》手帕。
愚蠢的苏婕妤,并不知道她已是把亲姐姐给坑惨。
尽管夏侯神女对于门下弟子无不倾囊相授,但这鸑鷟手帕却是烟波钓徒送与夏侯神女的定情信物。
手帕因此便被神女列为教中禁物,除了瑶姬外,神女教上下均不能窥得那手帕一眼。
苏昭仪十分清楚偷了鸑鷟手帕会是什么下场,迫不得已只好把苏婕妤打晕,而自己扭头回了神女山。
神女教大坛,苏昭仪垂头丧气,跪在台下。
只见她眼神迷离,身形楚楚可怜,怕是一阵风吹过便要给吹倒下去。
苏昭仪的衣服已是残破不全,旧伤未消又添了不少新伤,这新伤处个个皮开肉绽,一看就非寻常兵器造成。
定是被那夏侯神女动用了刑罚,任谁看了都不免心疼。
“昭仪,还回手帕,我便饶了你。”
“我已经把手帕烧了。”
神女的态度虽是有些缓和,但苏昭仪仍是不愿说出鸑鷟手帕的下落。
看苏昭仪这宁死不屈的样子,神女竟有些佩服,但想到自己没了鸑鷟手帕就不能在夜深时睹物思人,又突然十分愤恨起来。
一旁的瑶姬本想劝劝姐姐,但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说:
“姐姐,我看这苏昭仪心怀鬼胎,姐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要是张雨辰能像李三寿那般多嘴也好,也不至于这说话说一半让人误会,又让瑶姬对苏氏姐妹生了嫌隙。
瑶姬这补刀,补的也不要太关键。
本还犹豫不决的神女,看自己心地善良的妹妹竟也极力否定苏昭仪,狠下心来直接甩出七彩云绫。
可怜了苏昭仪,登时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