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几人也没有多做纠缠,爽利地离开了。
却说萧云山,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绕了一大圈来到了沈家门口。
开门的是沈家大婶,见来人是萧云山便放了他进去,又张望了一下外头,这才把门栓好。
宋予墨和文娘正焦急地在堂屋里转来转去。
一见来人是萧云山,宋予墨也顾不得矜持,忙道:“萧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萧云山压下心中滔天的怒火,把怀里的那张契书拿出来,递给了她。
宋予墨忙展开来看,文娘也凑了上去。
萧云山也开了口,把刚才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文娘看见那张契书上写着宋予墨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急得哭出了声:“到底让那老虔婆得了手,我可怜的女儿啊!他们一家子怎么不去死啊!”
小轩此时也明白了,原来是祖母又把姐姐卖了,也跟着文娘哭了起来。
宋予墨却很冷静。
她边拍着弟弟的背,边出言安慰母亲。
待两人哭声稍止,这才对萧云山道:“萧大哥,你不是抢回了我的卖身契?难道这东西还有备份?”
她不太了解古代的这项制度。
萧云山叹了口气:“没有这么简单。这张卖身契上面有官府的红戳,这是去官府备了案的契书。”
说着不忍心地背过了头:“我们每个人的户籍在官府都是有存档的,官府在你的卖身契上盖了红戳,也就是说你的户籍现在已经归入了奴籍,便是我抢了卖身契,也不能动摇根本……”
文娘闻言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宋予墨也懂了。在古代,卖身的奴仆根本就不算人,也就是说现在赌坊把她捉住打死文娘也没办法给她申冤。
一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听萧云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可我总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他刚刚是关心则乱,现在冷静下来梳理了一下却觉得此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几个打手的态度就让人觉得玩味。
那家赌坊的主人他知道,在这一带有些势力,是以行事也是十分霸道。
若只是宋成业赌钱欠债那么简单,那几个打手早就破门而入,抓了宋予墨就走,哪里会讲这么许多?
那几人在他走后跟着走了,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抓宋予墨,而是……把二房的罪名坐实!
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拍桌子,起了身。
“此事有蹊跷,”他看向宋予墨,“你先待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找你二叔一家问个清楚!”
说完又向沈家大婶一拱手:“劳烦婶子了!”
说完便又出了门。
村民还在围着二房几个人辱骂,萧云山穿过人群来到宋家几人面前,一把提起坐在地上的宋成业,又拨开想要上前撕扯的宋老太太,径直把他拖进了堂屋,又把众人关在了门外。
沈大叔见萧云山这般架势,心知他是有事儿要问宋家老二,便和儿子们守在堂屋门外,不让其他人上前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