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若是战势紧迫,别说是男子了,便是妇女儿童也得赤膊上阵,这便是战争的残酷。
萧云山见在场众人面色不一,只得安慰道:“眼下多思无益,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看往后。”
......
今夜注定无眠,平民百姓如此,定南王府内亦是如此。
厅堂内,一个幕僚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向背对着他的男子禀报事宜。
“属下奉王爷命查看县衙粮仓,可粮仓内却有一半都是空的,另外一半,却尽是发霉蛀虫的烂米……”
那男子便是镇守此地二十年的定南王。
定南王一双虎目中含着勃发的怒意,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那幕僚话音一落,定南王已经拔出配件,一剑将眼前的木桌劈成了两半。
“这翁县令好大的胆子!县衙粮仓存粮乃是战时重要物资,他也敢动手脚!”
也难怪定南王大发雷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历来如是。
这些年,军营无战事,朝廷一味缩减军营用度,他便发动军士垦荒种粮,得的粮食基本也够嚼用。
朝廷见他们能自给自足,也乐得轻松,已经好几年未拨米粮下来。
可去年年景不好,现在王府粮仓中的存粮所剩不多,新粮又还没收上来,没想到县衙粮仓也是这般光景。
一时,厅堂中的将领都议论纷纷。
如今他们虽顺利打退了陈国的先行部队,但是据前方探子来报,敌军依然在城外蠢蠢欲动,看情况,兵马还不少。
虽说五万大军还能抵挡一阵,可若是粮草补给不足,也会乱了军心。
这时,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朝定南王拱手道:“父王,这乐平县是九县中最大的粮仓,其他几县土地远不如乐平县肥沃,料想也调拨不了多少粮草,不如便让我去乐平县下辖村落挨个收粮!”
说话的正是定南王世子赵琅。
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定南王和众幕僚商量了一番,直接道:“琅儿,此事关系重大,明日你一早便出发,记住,收粮价格要按照市面的粮价来,不可欺压百姓!”
赵琅一掀衣摆,单膝跪地:“末将领命!”
话音一落,一旁角落里的一个十五六岁的骑装女子冲上前来。
“父王,便让我与大哥一同前去吧!”
定南王厉声喝道:“倩儿,你平时如何胡闹,为父都可包容一二,可现在军情如山,岂容你放肆!”
赵倩一双杏眼透出一股倔强之色:“不管是武艺还是兵法谋略,我哪一点比不过男子?况且我虽是女子,可也是定南王府之人,我们王府,不论男女老少,誓与城门共存亡!”
她的声音婉转如黄鹂,可配上这段铿锵之词,却让在场诸将心生敬佩。
定南王身边一个副将开口道:“王爷,郡主虽是女儿身,但是巾帼不让须眉,求王爷准允!”
“求王爷准允!”
堂上众人,除了赵琅之外,其余人都跪地为赵倩请愿。
定南王看着女儿脸上的坚毅之色,终于长叹一声,松了口。
“倩儿,你便与你大哥兵分两路罢,记住我刚刚的话,不可欺压百姓!”
“是!”赵倩也学着诸将的样子,单膝跪地。
定南王挥挥手,示意儿女退下,又和其余兵将商议布防之事。
赵琅和赵倩便退到一旁的小厅中商议明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