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这样说,沈家人还是有些担心。
沈大婶看着地上那半人高的花瓶,忧心道:“庄兄弟,还是让桂枝他爹给你看看吧,这脚背本就薄,就怕这一砸伤了骨头。”
庄隐自若地在原地走了几步:“你们看,真的没什么事儿,最多就是有些淤青,抹些药酒消消淤青就好了。”
大家看他确实不像有事儿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宋予墨去柜台拿了药酒递给他,又放了他半天假,庄隐笑着道了谢,下巴处的刀疤显出几分狰狞。
等到走进了后院,庄隐这才轻嘶了两声,面上也显出几分痛苦之色,一瘸一拐步入自己的房间,关紧了房门。
另一边,沈大婶正双手叉腰,眉毛竖起,飞溅的口水几乎要喷的沈桂枝一头一脸。
“你个闯祸精,做事儿毛手毛脚的,幸亏你庄叔这次没事儿,否则老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什么时候能有金枝一半的稳重啊……”
沈桂枝扁着嘴,满脸的委屈:“娘,我错了,我只是一时没注意到后面的花瓶。”每次自己一犯错,娘就要拿堂姐来打压自己,她都被打击的抑郁了。
“大伯娘,桂枝不是故意的,您别再骂她了。”一旁的沈金枝一脸无奈,骂就骂吧,老提自己干嘛,这不是拉仇恨吗?
沈桂枝被重击的小心脏被这句话抚慰了,呜呜呜,还是堂姐好。
宋予墨也机灵地给沈大婶倒了杯茶:“大婶子,你消消气。”
其他人也纷纷来劝。
这么多人在,沈大婶也不好让她太下不来台,骂了这几句就偃旗息鼓了,心里却打定主意明天就不让闺女过来了,万一再砸到人或者砸坏东西就不好了。
见爹娘缓和了神色,沈桂枝吐了吐舌头,拿着鸡毛掸子走开了。
“瞧我这脑子,被这丫头一气,连正事儿都忘了。”沈大婶拍拍脑袋,脸色也暴雨转晴了,朝着宋予墨露出一个笑脸。
“墨丫头,刚刚我和孩子他爹去了东市的车马铺子,店里的师傅说让你把图纸带过去给他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现在铺子里有韩掌柜坐镇,宋予墨拿上图纸,就要过去。
“东市那家铺子我知道,我带你去吧。”萧云山道。
沈大叔夫妇见萧云山开了口,刚刚迈出的步子停顿了下来:“那你们快去快回。”
宋予墨点点头,对向她走过来的红叶笑道:“红叶,你不用跟过来了,有萧大哥在,没事儿的。”
红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拿着帕子继续擦桌子。
酒楼所在这条街几乎都是大大小小的饭馆,此时已经过了午饭时分,街道两旁行人寥寥,唯有两旁的垂柳与两人一路相伴。
“红叶还得用吗?”萧云山微侧着身,问一旁面带粉色帷帽的少女。
宋予墨点点头,精致的轮廓在帷帽下若隐若现。
“前几日红叶才救了我一命呢!”
“怎么回事儿?”萧云山皱眉道。
“就是有人在街道上纵马,差点就踩到我了,还好有红叶在。”
宋予墨说得云淡风轻,萧云山却听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