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考生带好准考证、身份证，有序进行安检，进入考场。”

第一次铃响起，蒋野对许愿道：“许愿，去考试吧。”

许愿没有起身，而是问道：“那你怎么办？”

蒋野无所谓的摊摊手，“凉拌呗，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肯定考不了了。不过还有补考，不打紧。”

“...好吧，”许愿道，“那你好好休息，别乱跑，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呢。还有啊，蒋野，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我相信你，至始至终。”

阳光下，微风里，少女的笑容直击他的心。

蒋野眉开眼笑，卧蚕弯弯，他道：“我知道了，快去考试吧，小啰嗦。”

许愿起身，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蒋野对她挥手，示意她去考试。

许愿转过头，走了。

蒋野仰头看向天花板，捏捏眉心，他这个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自动放弃接下来的考试，请假回家。李红霞知道他的情况后也不为难他，当即批了假条。

蒋野走出校门，还在考试中的北城一中没什么人，空荡荡的。

“蒋野，你给我站住！”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裹着灼热的夏风从蒋野耳畔拂过。

蒋野转头，蒋国严大步流星的向他走来，蒋野心中“咯噔”一下。

蒋国严在他面前站定，黑着脸问道：“去哪？！”

蒋野回答：“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

“不舒服就不考试了？谁惯的你！”本来关心的话语到嘴边变成了责怪，“赶紧去考试！”

蒋野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打开打车app，打个车。

蒋国严夺过他的手机，怒目如火，“要你去你就去！别装作听不见！”

蒋野抬起漆黑如夜的眸子，脸色阴沉，他沉声道：“能不能讲讲道理？是我不愿意考试吗？我如果能考试....算了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蒋野转身，走到路边，伸手拦车。蒋国严两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今天你必须给我回去考试，没有毕业证可不是小事！”

蒋野烦躁的甩手，蒋国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蒋野伸手虚扶，还未扶着又缩了回来。

蒋野转过身，撂下一句：“我常常想，要是我妈还在就好了，他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蒋野上车，司机发动汽车，车子扬长而去。

蒋国严站在原地，心中酸楚，他这个父亲当的还不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母亲。

他笑着摇摇头，他真是...太失败了。

——

许愿考完最后一门，天边已然夕阳西下，日落黄昏。

北城一中考试期间不用上晚自习，考完试后的时间由学生自己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