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医生为蒋野打伤麻药,一针一针的缝补伤口。蒋野偏头,木讷的看着医生缝伤。麻药的药劲暂时让他忘了疼痛。
蒋卓走进病房,他接到娄警官的电话后,放下手中工作赶紧赶了过来。
蒋野满头虚汗,一双瑞凤眼里盛着惊讶,他出声问:“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谁来?你是不是虎?竟然跟人家打架,现在好了吧,伤成这个鬼样子。”蒋卓每句话都是责备,但每句话的内里都是关心。
蒋野不在乎,对他笑道:“没事,养几天就好了。你...”蒋野顿了顿,“你没告诉爸吧?”
要是被蒋国严他打架,腿都给他打断!
“臭小子,你还想瞒着我?!”蒋国严人未到,声先到,他迈着慷锵有力的步子走进病房,本来怒气冲冲的他再看到蒋野的伤之后,怒气降了大半。
他黑着脸,“谁让你打架的?!”
蒋野无语,谁会让他打架?他道:“我这是自保。”
蒋国严嗤笑一声,明显不信,“自保你能保成这副鬼样子?去,跟我回家跪祠堂!”
闻言,蒋卓出来打圆场,“爸,你消消气。蒋野还有伤在身,让他先休养休养,休养好了再算账也不迟。”
蒋国严反驳他,“休养?休养个屁!家规第七十二条,打架跪祠堂三天。你是忘了吗?”
蒋野冷笑,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家规?还不如直接改名叫作《为蒋家废物蒋野量身定制的一千条规矩》。
“爸,亲情在前,规矩在后。”蒋卓婉言反驳,四两拨千斤。
蒋国严沉默,软下了心。
蒋野开口,道:“我的确打架了,这祠堂我跪。但你也要搞搞清楚,我为什么打架,别不分青红皂白又来污蔑我。”
说完,蒋野拔掉输液针,捂住伤口出院回家。
蒋卓看了眼蒋国严,又看了眼蒋野。
两个倔脾气!
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的私人医生,让他去老宅祠堂看好蒋野,要是出了什么事立马送医院。
蒋野坐上邹优祺的车,身体还有些虚弱。邹优祺劝他,“少爷,要不你别回去了吧,我看你伤挺严重的。”
蒋野看向窗外,道:“现在回头只会让他更看不起我,我的确打架了,该罚。”
邹优祺作罢,摇摇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固执呢?
他发动车子,向老宅祠堂开去。
老宅祠堂里供奉着一些无名灵牌,至今他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不过从小到大,只要蒋野一犯错,肯定会来这跪上几天。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贪玩打翻了祠堂首位的灵牌,蒋国严当即勃然大怒,抄起木棍就往他身上打。在他的印象中,这是蒋国严最生气的一次。
虽然他每天像个炸弹一样,一点就炸。
蒋野走进祠堂,祠堂里的香柱味包裹折他。红烛摇曳,香烟袅袅。祠堂里除了香柱燃尽,灰烬掉落的细小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蒋野熟稔的跪在灵牌前,伤口麻药渐渐退散,肩膀处火辣辣的痛直冲脑门。
他只感头热眼昏,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蒋野用缠着纱布的手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强行瞪大眼睛,腰背挺得邦直。
不知道许愿回家了没?思及此,蒋野清醒了一点。
应该回家了吧。蒋野又想,脑中浮现许愿的面孔。那小家伙又哭鼻子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爱哭?
不过,有人会为了他蒋野哭鼻子,他感到很荣幸,特别那个人还是许愿。
那他可不可以想她也喜欢自己?蒋野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脑中连两人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出来了。
等高考过后,他要好好跟许愿谈谈他俩的事。蒋野想。
思绪飘到外太空的蒋野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蒋国严,他看着蒋野跪在那,内心深处也不好受。
他叹息,几不可闻。老路啊,这孩子我该要怎么教才好......
翌日
许愿再次给蒋野打电话,仍然是无人接通。她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怎么还不接电话?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思及此,许愿拨打娄江涛的手机号码,那边在响了几声后,接起了电话。
“喂,娄叔叔,我想问一下蒋野回家了吗?”
电话那头的娄江涛回答:“哦,他回家了,是他哥接他回家的。”
许愿又问:“可是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我都打了好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