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心中有所顾虑,不知此人是何目的,是好是坏。
犹豫了一会,祝清打算赌一把,反正自己也没有可贪图的东西,也无处可去,而且这人看上去倒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不多时,祝清便应下问清风的邀请,一则是他实在没有熟悉的地方,恐怕没人收留,又落个流浪街头,破庙相伴入睡的状况,二则是凭感觉看,此人应该暂无恶意,一举一动颇有儒雅之风。
城西处,儒林武馆。
祝清有些发愣的看着这几个大字,想到了和它并列的几家武馆,例如他曾去过的开阳武馆。
在这个类似古代的地方,武馆很为常见,它是平民阶级向上攀升的一条通道,只需缴纳少部分的钱便可进入学武。
当然,大夏为了加强对天下的把控,削弱世家及宗派的力量,大多数武馆的优秀弟子都会被吸纳进朝廷。
儒林武馆占地颇大,正堂供弟子们听早课,旁边是室内练功房,待弟子们听完后去那里演练招式。
再往里走,便是武馆内部,供与弟子们居住。
被安置好住所后,祝清看着房内典型的古代摆设,心中感慨,既来之则安之。
来儒林武馆学武的大部分都是布衣平民,祝清也成为了武馆的一名普通学员。
听着他人交谈,祝清得知,武馆中有着大几十人,有些人隔几天才会来一次,而有些人则天天来观摩学习。
......
武馆内二楼某处雅间内,一名全身裹着黑衣的瘦削男子正负手立于窗边,观察着视线所能触及到的一切,行人,小摊,房屋....
嘎吱,木质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一名儒衫男子推门而入,扫了一眼立于窗边的黑衣人,将门轻轻关上:“你拜托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那小子,还不错。”
黑衣人收回视线,转身道:“多谢问兄,这孩子无恙便好......”。
儒衫男子正是问清风,他温和地笑了笑:“天下大势所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嗯,可以给我讲讲他的故事么。”
黑衣人略显诧异,不明白为何问清风会对苏平产生兴趣,他呵呵笑了两句道:“苏平性子太软,缺乏锋芒,自小便不愿练武,正如你所见。”
顿了一下,他继续开口道:“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便带他逃到这里,不过他们追的太紧,我只能先将其引开,分散注意,让这孩子一人独自受苦了,如果可以,还请你多照顾这孩子。”
问清风点点头,心中却略微有些疑问,既然苏平性子软弱,却为何在客栈表现的截然相反,是这些日子让他有所转变么。
两人交谈不过片刻后,黑衣人裹紧了黑衣,道:“问兄,此次多亏有你相助,我该走了”。说罢,他从窗边跃出,仿佛黑色闪电却又无声般急速远去,令人惊奇的是,街上路过的行人皆像没有注意到一样,悄然无声。
问清风一时沉默无言,看着窗外,许久才道:“此去珍重。”
.....
儒家,最重经义,故而儒林武馆之中设有早课,由问清风讲经释义。
早课完成之后,众人才开始练武,即招式演练,拳脚功夫。
翌日,问先生在武馆正中,诸多学生们端正的坐在靠下方一些的位置,等待着问先生讲道经义。
“八目有云,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儒家的武,明儒家的意。”问清风顿了顿。
“儒家的功夫,讲究的是先明其意,秉持着道理去练武,知止而后能定,定后而能静....
此所谓六证,止、定、静、安、虑、得”。
讲了约莫小半个小时后,问先生吩咐着大弟子吴昊然,二弟子刘年水各自去教前来学习的学生们一些普通招式及动作,随后看了一眼馆中弟子们,负手施然离去。
祝清被分到了刘年水教导的这一部分人中,开始跟随学习。
这就是儒门吗,祝清暗暗想着,如今大夏刚立国不过几年,百废待兴,很多时候急需力量,儒门自然而然成为了朝廷力量的一个代表。
“专注点,苏平。”一道中正响亮的声音传来,祝清回过神来,迎上刘年水与旁边众人投来的视线,连忙点点头称是。
因着平日里被苏平的称呼习惯了,所以祝清并没有使用自己的名字,而是仍用了这个称呼。
刘年水见怪不怪,大多数弟子练习时通常都会如此,随即他抬臂出拳,演练出许多招式。
祝清看着想着,这些招式大多比较堂堂正正,名字叫归元诀,做据说练至深处招招式式浩浩荡荡,慨然莫当。
就在祝清视线心神全部浸润在他演练的诸多招式上时,那些动作又如之前一样,仿佛时间放慢了一般,在祝清眼前变得清晰无比。
等到刘年水演练完几遍后,祝清才忽然意识到,下意识的琢磨着,这难道便是带他穿梭异界的那个玻璃球的作用么。
刘年水看着众多认真比划的学员,道:“先练好招式,我自会认真观察你们的动作,等什么时候我检验过关,便是具备了成为内武者的资格。”他说罢,便站在一旁时不时地观察着众人。
虽不知道为何这个问先生如此对他,不过祝清倒是逐渐适应了这里,毕竟每天都可以蹭到饭,还有像样的居所,不像之前流露街头的凄苦。
这让祝清不知不觉间第一次有了真正想学武变强的念头,古代的日子,向来是强者决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