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三十三年五月三十,近日京城出现了城外驻扎着感染瘟疫军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京中大小官员正为着这个事儿头疼不已时,一件更劲爆的事情发生了.....
宣室殿内,两个人影跪在大殿之中。其中一人微微发抖,还剩下一人只是规规矩矩地跪着。旁边一人坐在轮椅上,但是看得出怒从中来。
太子瞥了一眼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二皇子,简直想仰天嘲笑,和亲王妃上床的时候,倒不见他抖啊。
武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二皇子,简直想提剑一刀剁了他的狗头,安亲王可是他的亲叔叔,这种不忠不义不伦不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愚蠢!被亲王撞个正着更是愚蠢!还有这个安亲王,腿都没了,还不给他省心。狗东西!
但是他只是抬手让人给安亲王赐坐,让太子先起来。二皇子见状,也想起身,毕竟跪久了还是挺疼的。太子见他起身,不留神色往旁边躲了躲。
武帝看见这个蠢货还想起来,都有些气笑了:“你也好意思起来?孽障!”
二皇子闻言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
站在皇帝身后的刘太监,此时恨不得变成透明人儿,或者干脆没长耳朵。这可是皇家幸密,听多了,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安亲王气极,赐坐?赐什么座?他一个腿断了的还坐什么座?他看着二皇子真的很想把他的头砍下来和那个死女人的头串在一起挂在城门上示众,让这对狗男女光明正大永永远远在一起。
武王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那太子更加不敢说话了。万一他说话,被牵连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殿内一时安静下来。武王有些诧异起来,这个安亲王脾气最是暴躁了,现下发生了这样大的丑事他反倒是不闹了?他要是不闹,那这件事就不好揭过去了。他闹起来还好,证明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只好有条件可以谈。
跪在下面的二皇子,在这寂静的大殿中简直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他和安亲王妃偷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个人这种龌龊的行为持续了四年之久...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昨日安亲王妃说今日安亲王一早就会进宫,所以他也提早了些去庙里。怎的知道,热身运动刚刚开始,安亲王这个死瘸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推开门,叫人直接将他拖出了寮房。他衣服都没穿,一出来就发现,好家伙,全是人。
当时他亲爱的大哥太子殿下,不知从哪拿了件衣裳给他,想笑又不敢笑,让他先穿上。
想到这,二皇子偷偷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子,他就不信,今日这事儿,太子半分都没有参与其中!
太子自然是看到了二皇子飞来的眼刀,但是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他才没有空理这点小事,今日可是有好戏在后头的。
皇帝好整以暇坐在上头,慢悠悠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确实是十分生气的,但是仔细想一想,二皇子毕竟是他的儿子,安亲王又是他的弟弟,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直接处死那个女人再给稍加安抚安亲王,那也足够了。
毕竟他还是很喜欢二皇子这个儿子的,他这个儿子,圆滑,知进退、并且都在自己的掌控之间。
但是他的大儿子太子嘛......
武帝看着站在一旁的太子,身着四爪蟒袍,气度不凡,这个儿子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要说不喜欢,不是。要说喜欢?也不是太喜欢。只是太子太像他了,和他年轻一模一样,做人处事也是,可毕竟是他教的怎么会不像呢?
太子越像他,他就越忌惮。他时常看着太子就会想起自己提着刀,闯进金銮殿的那一天。他年轻过,他知道身体里流淌着那种新鲜,亢奋、朝气蓬勃的鲜血的那种感觉。所以,当他老了,当他看着太子长大,他开始有点不甘心。人都是会老的。他开始找其他的儿子来制衡太子,这个儿子就是二皇子。
安亲王看着皇帝一直在深思,眼神瞟过二皇子和太子,知道现在他该表态了。
安亲王用手用力支起自己的身体,打算起身跪倒在地上,武帝看到后浓眉一挑,有了。
“狗东西,还不扶着点儿安亲王?”武帝骂了一句,缩在后边儿的刘太监立马“是奴才没眼力见儿。”忙的小跑过去扶着安亲王,但也只能扶着,毕竟圣上还没有说这安亲王是真的要跪呢?还不是不跪呢?
武帝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有事儿就好好说,你偏要起来干什么?”
瞧,这话就是不让跪了。刘太监连忙拉着安亲王往轮椅上带:“王爷,圣上心疼您,您可别折煞老奴了。”
“君臣有别,臣有话要对陛下说。”安亲王这话是朝着武帝说的。
“就坐着说吧,不用起了。”
这下安亲王才没再起身。他拱手道:“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臣和王妃恩爱几十载,怎知今日出了这么个事儿,这不是给您,给王朝,给天下抹黑吗?这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啊。”
武帝点点头,这个儿子,表面瞧着还是挺聪明的,但是内里竟然如此愚蠢:“太子,你认为呢?”
太子站在一旁恭敬说道:“二弟年纪还小,做错事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二弟还是需要把心思多放在替父皇分忧上。正所谓男儿百年且荣身,何须徇节甘风尘。”
听了太子的话,武帝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还知道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弟弟。
安亲王听见却是不乐意了,怒道:“陛下,我看二皇子也不小了,连廉耻礼节都不要了,这样的皇子,怎堪担起大任啊?”
武帝听了这话其实是有些不乐意的,再怎么样,下面那个也是自己的儿子。
二皇子听了这话,更是不乐意,立直上半身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皇叔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弄来,但是你凭什么说我不堪大任?”安亲王这意思不是暗讽他没资格没脑子继承皇位?
太子听了二皇子的话,暗喜道:愚蠢至极。
武帝也是这样想的,往日没看出来,他这个儿子怎的这么愚蠢,他伸手拿了砚台直接朝二皇子丢去:“孽障,你不知悔改就算了,还胆敢口出狂言。我怎么生了个你这种畜生。”
安亲王更是激动地直接从轮椅上朝二皇子扑了过去:“你个兔崽子,你说什么?”还好刘太监和旁边的太监一同拉住了他,安亲王见自己挣扎不过,只能朝着武帝大声哭诉着:“皇兄,您要为臣弟做主啊,皇兄!”
二皇子看见父皇好似真的动了怒,也不敢顶嘴了,只能缩着身子匍匐在地上好好跪着。
安亲王叫的那是一个肝肠寸断,惨绝人寰,武帝见状也不废话了:“够了,你说吧,怎么处置这个孽障。”
二皇子听见武帝这样说,直立起上半身想要争辩:“父皇——”还没说完就被太子出声阻止了:“二弟,别说了。”
二皇子立马瞪了一眼太子:“要你充好人。”
太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刚刚可是真的再帮二皇子,既然人家不领情那就算了呗。
安亲王一听武帝的话,就知道时机来了,直说道:“臣恳请皇上送二皇子去庙里带发修行,等过个几年,他六根清净了,再来辅佐皇上也不迟。”
武帝冷笑,好一个六根清净,好一个再来,送一个皇子去庙里带发修行?这不是明晃晃告诉天下人,他这个儿子就是废了?他原本是有些怀疑,这个安亲王是不是串通了哪个皇子除掉二皇子的,现在看来,恐怕就是了。
武帝面色阴冷,视线扫过太子。
太子当即叫到不好,立马往前一步跪下:“父皇,儿臣认为,这个处罚还是太重了。”
武帝尚且还算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安亲王。看着安亲王一副你若不同意,我以死明志的模样,武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筹莫展。这事处理起来十分棘手,他试探说道:“这样吧,二皇子在府中禁闭半年,这半年要是敢踏出来一步,马上给我滚去庙里,再也不准出来。赏安亲王白银十万两,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府宅一座,紫龙袍一件,如何?”这个赏赐,算得上是十分丰厚了,这样送出去其实某一方面也算是弥补当年的事情。
二皇子听完,立马露出一副仰首伸眉的模样,看吧,父皇还是宠爱他的。
太子听完后却任然是从容自若的做派,在心里嘲讽道:蠢东西。
看着太子的模样,二皇子有些疑惑,今日这个太子怎么怪怪的?往日看见自己挑衅,恐怕早就黑了脸了。
对于武帝的反应,安亲王虽然早就在心里假设过,但是真的发生在他面前,他还是十分气愤。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而他的好好皇兄现在居然还想息事宁人?到底没有真的威胁到他这个宝座,他就什么都想给些好处打发了。既然他当年断了他的腿,那现在,就让他来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吧。呵呵。
安亲王起身,做出一副深痛欲绝的模样:“陛下,臣原本不想现在说,想着二皇子好歹是皇嗣,这等要事,是想整理后再上谏,以示严谨。但是陛下,一想到整理还要些时日,这样陛下就被蒙在鼓里多一日,臣就心痛非常。所以臣今日斗胆上谏,还请陛下明查。”说完他都怀中掏出一张纸,呈递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