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北馆鹿感叹着，而后话锋一转，问道：“你为什么会被异调局追杀？”

鱼幼箐尽量保持平静的诉说了全过程。

“当年，我们师门救了一个外人，然后发生了许多事…”

“最后我们师门整个都加入了异调局，直到十年前。”

“一场镇压**妖魔的事件失败，师门在那场事件中死伤无算，只剩下我与师兄”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异调局说有人勾结妖魔，才会导致镇压失败。”

“我与师兄还有一些人被推了出来当替罪羊”

“被关进了妖魔窟，终日与妖魔为伴，那年我十六”。

“后来，妖魔窟里来了一个人，他放我们出来，同时我们要帮他做事五年”。

“前天晚上，我们得到了命令要去偷一个地方的东西，当任务完成之后就遭到了异调局的袭击”。

前天晚上？那时我和沐溪还在乱葬岗杀鬼，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吗。

北馆鹿轻声问道：“你们去偷的…是那种黑气吗？”

鱼幼箐明显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北馆鹿是怎么猜出来的。

“是的，有专门的容器可以取出来黑气。”

北馆鹿心里五味杂成，他终于明白妙笙为什么进异调局了，不是为了借助异调局力量来调查十年前的事情，而是为了深入敌人内部！

江南异调局…有问题啊！

那么废弃工厂上空的黑气就是用来钓鱼的了，可惜鱼幼箐他们的上司没有上当，反而借着大雨去取了另外一个地方的黑气。

但妙笙说过，这黑气是为了形成大阵制造大型重叠空间放出妖魔的事也是假的了？

不…这种事太明显了，应该是真的。

北馆鹿脑海里的拼图飞速旋转，竭力思考着线索。

对了！黑气能放出妖魔，但地点不对！

不是江南！是其他地方！

北馆鹿站起身子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终于当时抓住了什么线索，追问道：“你们之前偷黑气时非常顺利，得手后异调局立马就赶到了吗？”

鱼幼箐迟疑了下，像是在回忆，最后肯定道：“是的，之前都非常顺利，简直是畅通无阻”。

北馆鹿心里像是有一坨石头落在了地方，沉沉的。

“怕是妖魔在异调局高层有人吶”。

“而且…救你门出来，要你们卖命的人，恐怕也是异调局的”。

此话一出，鱼幼箐小脸一下就沉了下去，她回忆起了行动时的诸多巧合和不对劲，还有师兄！他之前怕是早就知道了吧…难怪一直说那样的话…

跪在地上的沐溪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脸懵懂。

这时，一个北馆鹿等了许久的电话终于响起。

“喂！阿笙，你别呆在异调局了，那里面水太深了！”

“你…都知道了？”，冷冷的语气出电话里响起，北馆鹿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

“我怀疑整个江南异调局都已经被妖魔渗透了！还借着信息差转移获得的黑气，说不定他们要准备好在其他地方重叠空间放出更多的妖魔！”

“也许吧，你是对的，但我不能放着整个江南的人民放着不管，我是总局派来的，上面早就怀疑江南异调局了，我要是真走了，那他们就真的是无所顾忌了。”

北馆鹿头疼，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难伺候啊，江南的人需要你，那我还需要你呢！

劝阻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变成了一句沉默的关心。

“你自己多注意点”，北馆鹿叹了一口气，又像是随意的提了句，“对了，你的屁股上有一个牙印对吧？”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然后突然挂了机。

哼，叫你什么事都一个扛着，也不问问你心爱的老公，这下就要你脸红耳赤，心跳不已！

事实上，北馆鹿做到了。妙笙挂断电话后，心乱如麻，回想起北馆鹿说的话，又是一阵恼怒。

原本强装的冷漠彻底破了防，被一句话触碰到了心底柔软，那一刻是花开香散，苦尽甘来。

她敢确定，那头丧尸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老公北馆鹿，因为自己屁股上的牙印只有两个人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告诉其他人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挂断电话，也许是不敢面对，害怕只是一场空欢喜，欲说无言。

北馆鹿也明白，两人之间，妙笙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获得一个缓冲期，自己只需要慢慢地重新走到她身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