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吻别》 第五话_年年有鱼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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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吻别》 第五话(1 / 2)

第五话情难自控

缓缓张眼,台灯柔和的光覆在她脸颊上,一点也不刺眼,翻过身,旁边空无一人。白色的枕头仍残留下陷的痕迹,伸出手抚上枕头,还存馀温,他应该是刚刚起离开。

她睡不著。

掀开被子,她走到落地窗前站著,黑漆漆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她却无心去看,彷佛眼前的景色,是数小时前在北岸的寒凉海景。星痛心疾首的表情,她没忘;指责她是叛徒的话语,她记得,她在redrum待了十数年,星可算是她的朋友,可是今天,为了取信郝天渊,她们从此对立。真讽刺啊!

然而,最讽刺的是,在日向郝天渊开枪时,她竟吓得奔过去救他……多年来的训练告诫她,冷静是作为杀手的必要条件,不论何时何地,也不能焦躁,但当时,她忘了一切的训诫、守则,抛下自己的冷静,就怕他真的被日所伤,为什麽她为什麽会有这种担忧他是jehovah的敌人,等於是她的敌人,担心自己的敌人,她是疯了不成

跟郝天渊发生关系,是为了接近他,伺机杀死他……难道没有别的方法接近他吗这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没别的原因……她不是担心他,只是要获得他的信任,聪明如他,断不会轻易相信她真的背叛了艾尔特,所以她才会拉开他……

无意识的,她以双手圈抱自己的手臂,尝试解释自己的异常行为。

否定心底不断叫嚣的声音,她背叛艾尔特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会杀死郝天渊,证明自己不是叛徒。即使郝天渊不是敌人,即使他只是为了保护jehovah,即使……即使他曾救过自己,她都要履行任务。

怵目惊心的血迹影像倏地闪进脑海,衬衫上的血y泛开,那一瞬间,她真的怀疑自己知觉全失,忧虑像虫子般啃蚀著她,她怕他会死去,怕那常带笑容的脸孔失去温度……从得知他收藏「南非之母」是为了保护jehovah之後,她认定他不会是敌人,不懂他到底在盘算什麽,但她一直相信,他不会害jehovah。为什麽为什麽她会对他存著莫明其妙的信任很讨厌这种感觉……很讨厌……要是这样下去,她真的能亲手杀死他吗

指尖滑过冰冷的落地玻璃,外面是她最害怕的黑暗,从小到大,她不曾这麽混乱过。血,她看得太多,母亲混身是血躺在浴缸里时,她是吓愣了,但还能找回理智,而今天,他确确实实迫出她的恐慌,甚至,在这刻回想那段最不堪的童年时,她已感觉不到过去的骇怕。是因为,室内的一盏光吗

她搞不懂他,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也许,他使计令自己错过「南非之母」的交易,继而背叛艾尔特,一定有他的目的,但为什麽又在黑夜为她留下一点光为什麽要吻她为什麽要关心她而她,纵然对他有过份的关心,却又不得不听从jehovah,是不是终有一天,他们还是要再次成为敌人

窗外的夜渐次朦胧,她发现自己开始心软。

好怕、好怕,到那一天,她真的下不了手。

***

左手带上门把,看见门外的人,郝天渊微笑,整个人慵懒地倚在门板上,未及梳理的头发有点凌乱,身上只套了件衬衣,露出结实的体魄,白天温文尔雅的形象忽然添了一丝狂狷。

凛不动如山,直视他的主子。

「凛,你非得要这麽拘谨吗」郝天渊调侃手下最严谨不懈的护卫。

「神,你不要知道吗」凛毫不理会主子的随兴调侃,反问。神派他深夜查探,绝非是为了等他回来讨论他拘谨与否。

「呵,好,你说。」郝天渊拨弄浏海,等待著。

「redrum已下格杀令。」格杀令是针对婺而来的,这是背叛redrum及艾尔特的必然结果,相信婺和神也早料到了。

「哼嗯。」郝天渊虚应,意料之内,他感兴味的是凛难得的欲言又止,他耐心的等候,等,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手段。等时机、等说话,方能抓稳对方心理,在对的时候作出最恰当的应对。

「神,她和格杀令只是幌子,我担心……」

「她能接近我,不代表她有机会取我x命。」

「神……」留这女人在身边,分分秒秒都有危险!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耐,还是太高估她了」郝天渊低笑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行了」左手往下扭,郝天渊顺著门板没入休息室内。

落地玻璃外的黑放渐被灰朦取代,他一眼便看见呆立在玻璃前的身影,瘦削的她圈抱著自己,自北岸回来後,她总是心神恍惚的,差不多是时候收了。她已堕进了令她困扰的陷阱,他缓缓走近,从背後抱著她。

她的身体很冰冷,茫然的神情没被他突然的举动吓著,她在钻牛角尖,他知道。轻咬她的脖子,企图唤回她的心神。

「呃──」温热碰触她脖子,婺撇过脸,她就猜到是他。

「在想什麽」吻上她的耳垂,他问,双手环著她的腰,不给她机会闪躲。

身体不争气地因他的抚触而产生反应,但她理不清纠结的思绪,只好选择沉默,任由他抱著自己。

「陪我去一趟拍卖会,我会撒销你在洛尔斯的职务,你以後待在郝家别墅。」

「为什麽」

「你要听哪个原因」他抽回她腰间的手把她扳到身前,对上她翠绿色的眼问。

「全部。」

「留在郝家帮我开发新的防御软件。」

「还有」她不相信不在郝家她研制不了一个防御软件。

「艾尔特已下格杀令。」说的时候,郝天渊收起了笑容,认真无比。

心头彷佛被什麽撞上了,她低头,不再直视他忽然认真的目光,他这是在保护她吗不、不!他一定有什麽y谋……一定是……艾尔特的格杀令,jehovah完全相信星的说词,现在她真的是叛徒了。

「我可以说不吗」她明知故问。她真的愈来愈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为什麽听到艾尔特的格杀令她可以安然接受,但看到他认真的模样却有动摇的感觉那张狂狷俊帅的脸庞,彷似会慑人心神……

「不可以。」他笑了,吻住她的话语。

衣香鬓影。

走进布置华丽的宴会厅,脑袋马上跳出这词,真的是衣香鬓影。亮黄的水晶吊灯映著光可鉴人的漆木地板,挽高髻的、穿露背晚装的、各式俊男美女在场内穿梭,他们围成一圈圈,但却看向她这边,正确来说,是她身旁的郝天渊。

「走吧。」他揽紧她的腰,低说。

「嗯。」提起脚步,她小心翼翼地走著,老实说,她这辈子一双高跟鞋都没穿过,更何况是这种细跟缚带鞋,还有身上香槟色的削肩礼服,裙摆刚及膝,可是她要细步走才不致失平衡摔倒……天知道她一点也不想来这场拍卖会!

她微瞪著一身笔挺西装的郝天渊,摆出张温文无害的笑脸,谁料他骨子里可强悍得很,硬是要她中断制作防御软件的程式,架著她装扮,迫她来这里。她不懂应酬、更不懂拍卖的事,她的专长是电脑程式,不是社交啊!

「你这样看我,我会情不自禁的。」郝天渊忽然回头说,长指还把垂在她耳前的发丝往耳背一绕。

他的举动害她不自觉地红了脸颊,他干麽这样专注地看她,就像凝望他的珍宝一样……

「郝总裁。」略带调侃的招呼声打断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氛围。

别过头,是jehovah,熟悉的金发蓝眼、熟悉的笑容,身後是黑衣的冥。他们会出现,郝天渊一定知道,为什麽要安排她来

「聂总裁。」

「真可惜啊……给郝总裁招揽了我最得力的部下之一,婺,若做得不快乐,艾尔特随时欢迎你回来。」jehovah举杯说道。

婺勉强撑起笑容,取过侍者递来的香槟,朝他举杯。

「我会努力留著她的。」郝天渊说。

「但愿如此。」jehovah意味深长地笑道,然後转身往宴会厅中央走去。

「拍卖会要开始了。」扶著她,他们也走向中央。

婺侧头看他,为什麽要让她和jehovah碰面早知道他不安好心眼,艾尔特下了格杀令,在他们面前亮相等於是让她陷於危险及尴尬之中,他想怎麽样纯粹在jehovah面前炫耀他胜了这一仗,得到她的效忠

思及此,她竟有心伤的感觉。

从头到尾,她都是被利用的一方,jehovah利用她去杀死郝天渊,而郝天渊则藉她来扳倒自己的弟弟,迫不得已地,她成为了兄弟角力的磨心。

拍卖品她无心欣赏,反正这g本不是他带她来的目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愈陷愈深的圈套,她讨厌被他利用的感觉,至於原因,她不想管……

「我想到化妆间一趟。」得到他首肯,她缓缓移步,她只想出外休息一下。困扰的她,却看不到郝天渊朝凛打了个眼色。

走到宴会厅外,是绵长的走廊,十八世纪的建筑衬得走廊尽头的夜景迷人而神秘,她走过去,小型阳台的两边放了些蔓藤和盆栽,感觉清雅。深吸了口气,她什麽都不想,只希望心情舒畅一点。

这晚的月亮弯弯的,郝天渊的卧房看到的月亮也是一样,他家的阳台很大很宽敞,最适合观星,自她住进的每一夜,她都爱走出阳台看夜景,有时,他处理完公务,会悄悄地在她背後陪她,不作声,恍惚,他是她的依靠,静静地陪著她。

「哈……」无力一笑,她在想什麽啊

郝天渊怎会成为她的依靠他们是敌人……她最终、最终还要亲手了结他……她在不舍什麽当初,收容她的,可是jehovah啊!

自小她便知人要认命,勉强去与命运抗衡不会落得什麽好结局,所以她跟jehovah离开,加入艾尔特,也顺从他的一切命令,即使郝天渊的出现害她经常处於挣扎之中,但她知他不是认真的……他要利用她打击jehovah,每个吻、每个拥抱、每一刻温存,都只是假象。

窸窣声骞地掠过,她反应敏捷地避到左边,人影快速地闪进阳台,是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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