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闷的上官昂提起裙子,大踏步走上台,丝毫不顾身为「女子」的仪态,凶恶地瞪著指挥师问:
「怎样了」
「请……请上官公子跪在地上装可怜。」指挥师虽已年过半百,但仍禁不住被上官公子的威武气势给骇著,穿上女装的上官公子,仍不失其威严啊!不愧是上官家的新生代。
上官昂咬牙,依言跪在地上。
「呵──呵──呵──呵!」平板无起伏的叫声从任菲口中逸出,她指著地上的上官昂说:
「你──快──去──抹──地──」
「我说了多少遍!不是这样!」指挥师再度指著任菲的鼻尖骂道。
「那是怎样」任菲竭力保持平和的语气问。
「你快去抹地!」指挥师清清喉咙,以高十度的女声说一遍,特意提高「快」和「抹」的音调。
「你──快──」任菲努力著,那个「快」字却脱腔走调了。
「谷子蓝庶民同学,练习仙女遇上银姑娘那一幕。」指挥师对任菲的表现只有摇头再摇头,然後回头指示谷子蓝。
樊景琰拖著曳地的粉红色雪纺裙优雅地走上台,表情生硬地看著浓妆豔抹的上官昂,然後,樊景琰尝试扯开一抹「温柔」的笑,问:
「银姑娘,为什麽你哭啊」
「呃……樊公子,可以请你用女声吗」指挥师婉转地问。
樊景琰的嘴角抽搐著,为了在瑞士银行的存款不被父亲大人冻结,他会忍耐。下一秒,他尖声问:
「银姑娘──为什麽你哭啊」整句话都完全走调。
「琰,你说得很难听。」上官昂冷冷指出,樊景琰回他一个白眼。
「樊公子、上官公子,我们继续练习好吗」指挥师好言说。
「银姑娘──为什麽你哭啊」
「呜呜我不能去王子的舞会。」上官昂呖啪勒地说完,表情没有点点哀伤凄惨。
「你很想去王子的舞会吗──」樊景琰拉长尾音,尖锐得再次走调。
「可是我没有漂亮的衣服没有鞋子没有人带我去啦!」上官昂见指挥师没指正他,於是照样快快说完对白。
「上官公子……」指挥师c话。
「怎样」上官昂拧头,狰狞地瞧著指挥师。快快练习完毕不好吗他忿恨地说。
「昂。」樊景琰唤他,说:
「休息一会儿吧!」
上官昂不满地站起来,快步走下台,他讨厌那条长及膝盖的裙子,碍著他走路!他没想到文化猪(祭)的话剧是这样的麻烦,还要他这贵公子亲自演出都怪他们的父亲大人,说什麽要看他们的演出,否则这个月零用钱的户头会冻结。
樊景琰晓得好友的不快,但却无可奈可,他自己也要装扮成仙女啊!他叹了一口气,提起裙子步下梯级,抬眼,只见他的庶民仆人坐在台下研究剧本。
「这麽勤奋」热气伴著低喃传到谷子蓝耳边,她吓了一跳,随即把心神放在剧本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回道,其实是「受钱之托」,写一个剧本就能有大把大把的钞票,何乐而不为呢
他在她身旁坐下来,把头搁在她肩上,嗅著她的发香。
「别闹了,金管家要过来了。」谷子蓝劝他。
「少爷!」老金冲到他们跟前,使出「眼神死光」s杀谷子蓝,正要开口劝说,却被樊景琰打断。
「别吵。」
「但……」老金敢怒不敢言,只能暗地使出必杀绝技「眼神死光升级版」企图杀死谷子蓝。他亲爱而至高无上的少爷,快要被庶民同化了!以前,少爷不会跟庶民靠得那麽近的,也不会随便跟庶民说话……为什麽少爷不想想庶民这种低级生物的生理及心理构造是无法承受贵族的贵气
「放心吧,金管家,我对同x没兴趣。」谷子蓝突然道。
「我的庶民仆人兼女朋友,请你解释刚才的说话。」樊景琰冷道,她是说他很像女人吗什麽同x他心里的火山要爆发了!
「少爷,是时候要彩排了。」谷子蓝天真地笑说,像刚才她什麽也没说一样。
「是──吗」不自觉的,樊景琰又走调了。
台上,指挥师正教导任菲、威尔斯跟南g治练习第一幕。只见南g治不住地甩他那把假金烫发,摆出最诱人的姿态站在台上,只有任菲神态冷绝。
「好,你们一起来练!」指挥师说。
「呵──呵──呵──呵──呵──」三重奏响起,三人成功地跟随著do、re、mi、fa、so的音笑著。
「再来一遍!」
「呵──呵──呵──呵──呵──」
「非常好!」指挥师向玄君澈打了个眼色,玄君澈急忙地拿起稿子诵读:
「咳咳──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贵气豪华的国家里,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庶民──咳咳,是庶民小女生才对!庶民小女生不但愚蠢、无能,品味低劣──咳咳──这个庶民小女生没有母亲,因为她是一名庶民──」还未说完,上官昂怒气腾腾地跑去抢他的稿子。
「什麽蔗(庶)民本公子是贵族!你应该说贵族小女生!」
「但……剧本是这样写的……」玄君澈说,不gan+ta的事、不gan+ta的事喔!
上官昂把稿子抛回玄君澈的手上,他快要抓狂了!什麽银姑娘竟然是蔗(庶)民一个!
玄君澈硬著头皮念完他的对白,然後,同戴著金烫发的威尔斯及南g治饰演银姑娘的两位恶毒姊姊,他们指著银姑娘尖声地笑:
「呵──呵──呵!」
「哎呀!」不搭调的叫声从威尔斯那涂上桃红色口红的唇瓣飘出,大家均看著他,一身啡金色g廷服的他只是站著,动也不动。
「威尔斯」南g治问。
「我……我闪到腰了。」他「呵呵呵」得太起劲了,原本脆弱的「纤腰」又扭伤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