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八百里急报!”
“臣定州城城主范阳启奏皇上,定州水患急切,恒阳河水坝破落,今年雨水大涨,河水决堤。臣已向朝廷禀报,今却仍未得到救援,现城内十余县已被河水淹没,水势汹汹,救援刻不容缓,故而写此急奏,望皇上周知,早日委派来使,臣范阳不胜感激。”
御书房内一身尘泥的驿使跪在下首,大信朝皇帝容成宇捧着奏报,双手微微颤抖着。
奏报上字字珠玑,皇上平日里不怒自威的脸此时满是沉肃。
“宣丞相、户部尚书进宫。”
看着下面跪着的二人,皇上将桌上的奏报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好看看吧!”
“看看你们如何将朕的江山一步步毁掉!”皇上重重的咳了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
“朕不信如此严重的水患至今你二人无丝毫察觉,如果没有这份加急奏报,是不是等到定州被水淹了朕还蒙在鼓里?”
底下二人战战兢兢的捡起面前的羊皮字报,各执一角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啪”一声,奏报掉落在地,丞相与户部尚书两人对视一眼,目中同样都是惊恐。
二人连忙将头埋的更低了些,“皇上,微臣……”
皇上转到椅子上坐下,佝偻着背长叹了一声,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别说了,想想怎么解决吧。”
“臣见报中范阳启术委派京使,故应早日选定人员前往,定州水患颇为严重,民众也需早日安抚,重整家园。”户部尚书温岳诚恳的说道。
皇上闻此仍旧拿手支着额头,不出一言。
丞相也接着进言道,“温尚书所言极是,此时应派人安稳人心,并让工部之人去定州处理河水决堤之因。”
皇上将手拿下,脸上神色仍是极为凝重,“你们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
“下去吧,明日早朝再来商定。”
温岳的嘴动了下,刚想开口说什么,看到皇上面上的沉色,生生将到口的话咽下。
“微臣告退。”
两人叩首后起身朝外退去,御书房内皇上的身影投下一片暗色的剪影。
“不知温尚书你推荐谁去呢?”两人出来后,丞相眼尾挑了挑,对着身旁的温岳试探道。
温岳面上一片恭谨,朝御书房的方向拱了拱手,“老臣自是一切都听从皇上的。”
丞相抬眼望去,两人目光交错间就已经交战了几个来回。
丞相轻笑了一声,拢着双手越过温岳朝宫门的方向离去。
温岳直起身来,看着丞相越来越远的身影,眼睛眯了眯,掩竹眸中情绪,站了一会也拢着手随之离去。
“竺涟,今日是七月初几了?”
江芙停下正在写字的手,将信纸铺平,向着一侧正在研墨的竺涟问道。
“小姐你怎的糊涂了,今日已经是七月二十了。”竺涟笑了笑,手中磨墨的动作依旧没停下来。
“七月二十吗?元初十五年七月二十,”江芙停下手中握着的笔,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为何总感觉这个日子有些熟悉。”
她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便又提笔继续写着信。
等到江芙将“元初十五年七月二十日”这几个字写到信的末尾时,她突然知晓为何这个日子这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