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收拾好行李后,看着一旁侧身而立的沈宴,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声。
“主子,我们真的要去定州吗?”
沈宴将腰间挂着的玉佩解下,放到桌上,听到墨竹的话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一脸忧色的墨竹。
“昨日已经决定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拖拖拉拉的。”
墨竹耸了耸肩膀,小声嘟囔道,“还不是怕主子的身体吃不消。”
看着沈宴玉树临风的背影,又忍不住瘪了瘪嘴,眼睛转了转提高声音道,“真是红颜祸水啊。”
“嗯?”沈宴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墨竹。
“没事没事,夸主子呢。”
感受到沈宴看过来的凉丝丝的目光,墨竹扯出一个谄媚的笑,连声讨饶。
墨竹抱着一个木箱悄然从轩然苑内离去,沈宴走到书房内,只见一个与沈宴一模一样的男子正站在书案前。
如果仔细看两人却仍有差别,书房内的男子身上气质更为冷酷一些,而沈宴则是带着些许矜贵之感。
沈宴拿出一个木匣,将其中的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赫然是江芙那次遇刺时所见的模样。
“墨书,你便待在沈府内,如若有事就传书于我。”
墨书抱拳躬身应道,“是,主子。”
沈宴敛了敛衣袖,转身朝外走去,又想到什么突然顿住,“让墨羽对上京内的局势上点心,如果‘那边’来消息,快马加鞭送到我手里。”
身后的人恭敬的鞠身,起身后看着沈宴的背影从门中出去,然后轻轻一掠,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走吧,”沈宴抬脚踏上马车,对着坐在车辕上的墨竹说道。
闻声墨竹抽了车前的骏马一鞭子,朝远处驶去,辘辘的车轮声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子时,外边街道上的小摊贩已经摆好货物开始吆喝了。
江芙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滑下软榻,用手捏了捏酸软的肩膀,又捶了捶腰,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不禁摇头无奈的笑道,“许久不曾运动,这具身子都如此乏弱了。”
她扭头朝软榻上看去,江雪正将锦被揉作一团抱在怀里睡的正香,江芙轻手轻脚的帮她掖了掖被角。
坐在榻边穿好鞋子后,江芙掀开纱帘,到一旁用软帕沾了沾水覆在脸上。
又坐在铜镜旁将一头青丝利落的挽起来,只用一根玉簪堪堪固定住。
看着镜中毫不拖沓的发髻,江芙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
推开房门,江芙站在围栏边朝下望了望,此时客栈一楼的大堂内已经有几位住客开始用早膳了。
江芙正朝下张望时,一旁的房门也打开,江风与江雨也走了出来。
“主子。”
江芙连忙抬手阻止道,“在外面别叫我主子了,叫小姐吧。”
“是,小姐。”
江芙又朝另一侧的屋子看去,“竺涟竺桢还没醒来吗?”
“她们说怕主……小姐吃不惯客栈的膳食,便去外面转悠看有没有吃食为主子买些回来。”江风在一旁解释道。
江芙了然的点了点头,她一向在吃食方面颇为讲究,身边众人也都知晓她的习惯。
江芙抬步朝着楼下走去,江风与江雨二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