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容衍扶着椅背的手微微颤抖,青筋外露,他双目赤红,背也不自觉的佝偻下来,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卢云。
卢云闭了闭眼,语调微微颤抖,却还是开口,“有人来报,我们的兵器库被毁了。”
“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卢云,那么隐蔽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容衍止不住倒退几步,他看着卢云,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个笑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卢云有些不忍,他掏出袖筒中的一封信,双手捧着,弯下身子,朝容衍递过去。
容衍的手抖的不行,他伸手接过信封,捏着那封薄薄的信,几次都没有将它打开。
他又递给卢云,“你念给我听。”
卢云接过后,取出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面色越发苍白起来。
许久之后,他压抑着悲伤与惶恐的声音才在屋中响起。
“……兵器库被大火烧毁,制造出来的兵器不知所踪,匠人也都消失不见……”
容衍越听面上神色越悲痛,他突然捂着心口,一口血喷出来,身子瘫软下去,昏倒在地。
“殿下!”
卢云立马奔过去,扶起容衍的身子将他搀到榻上,惊慌失措的朝外面大喊。
“府医,快去找府医!”
容衍苏醒后便看到卢云站在一旁,他揉了揉干涩的眼,从榻上坐起。
“水。”
听到声响,卢云立马转过头来,然后慌乱的端着一杯清水过来,递给容衍。
容衍一饮而尽后才感觉喉咙中干痛消失了,他感受着虚弱无比的身子,突然想起来晕倒之前的事。
卢云看着他面上的神色变化,忍不住开口,“殿下。府医说你气急攻心,才吐了一口郁气凝结出来的血。”
“他说以后切记不能情绪失控,不能劳心,属下一会便将药端过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看着卢云有些犹豫的姿态,容衍又加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卢云只得朝外走去,他走后,容衍看着床幔发着呆,据信中所说,是因为卢云众人才中招。
可是这几日卢云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根本没有出过府,更别谈去山庄那里了。
而且还有他的贴身玉佩,容衍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那枚玉佩外人都不曾见过,除了几个心腹之外,无人知道它的存在。
可偏偏就是如此离奇,不可能的事切切实实的发生了,容衍不禁对谁都生出疑心来。
可他不知晓的是,已经活了一世的江芙对他的所有都了如指掌。
江芙正带着沈宴去农庄中看那晚运过来的兵器,看着叠叠堆起来的木箱,绕是平日里淡然的沈宴也不由得有些惊叹。
两人看过之后漫步在农庄外的田径小路上,江芙眺望着远方,平直的小路看不到头,消匿在薄雾下。
“阿芙,待我在朝中成绩斐然时,我便来求娶你。”
还没待江芙回答,沈宴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如若什么都没有去求娶你,镇国候自然不允。”
“所以我才想着入朝为官,然后十里红妆,霞冠凤披,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江芙看着沈宴认真的侧脸,心中泛起甜丝丝的感觉,她一直不知晓沈宴入朝是为了她。
“阿芙,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瞒你什么事,你还会如此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