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叔,您不必再说了,我来大信有我的谋算,如今我也过得太平,我不想再回到那个让我差点丧命的地方了。”
沈宴冷声说完,朝着严梧匆匆行了一礼,就转身准备推门而出。
突然后面一句话让沈宴步子顿住,他转过身,几步便走到了严梧的身旁。
“你不愿意离开大信,是因为江家那个丫头吧。”
严梧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十分笃定,沈宴的身子挡住了身后的烛光,只有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打在严梧的脸上。
沈宴借着月光看他,面上满是愤怒和不可思议,“你们调查我?”
“我离开的时候,你们每一个人都说从此以后再也不过问于我,如今调查我是为何?”
严梧睁大了微微眯着的眼,对上沈宴有些猩红的眸子,看到那双眸子里的恨意和冷色,终是别过了目光。
“形势所逼。”
“好一个形势所逼!”沈宴面上表情越发冷厉,压制住怒火后,紧咬着牙,语气中满是讥讽。
“你们看重的那位继承人无法登上那王位,你们便都想起早就被抛弃的我了?”
“你们可曾关心过我的想法,幼时到现在,可有过一次!”
严梧闭口不言,沈宴看着他沉默的面容,情绪愈发激动。
“你说啊!”
严梧嘴唇嗫嚅了几下,看着已经临近奔溃边缘的沈宴,手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攥在一起。
“宴儿,我和将军都不想如此,可你也知晓你大哥……他双腿受伤之后便无缘于王位,可将军府需要有一个皇子。”
“你如今屈尊在大信做官,却不肯回自己的国家,这是不忠啊!”
沈宴听着严梧的话,知晓他意已定,他压制住怒气,拂袖转身,“我与你已经无话可说了,还请严叔早日回去。”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想一下那个丫头。”
沈宴听到他如此说,心中的暴/戾压抑不住,他恨恨地盯着严梧,“这是我的事,为何要牵连到她,严叔,难道如今你我二人非要走到生气不休的地步才罢休?”
严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与沈宴平视。
“宴儿,我与将军并不会对她如何,可你能保重娘娘也能不对她如何吗?她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沈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她的手段他自是清楚,从懂事起就清楚。
严梧看着浑身透露出颓废与绝望的沈宴,上前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景与虞阳离得并不远,娘娘早就知道了那丫头的存在,如若你再犹豫下去,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宴儿,你好好想想吧。”
沈宴手撑着桌子,喃喃出声“为何,为何她总是逼我?”
严梧没有说话,他也不知为何如此,但宫中那位是将军府的后盾,他一介下人自是不好置喙。
屋内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沈宴妥协的声音才响起。
“给我一个月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