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此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坐于镜前,呆呆的看着镜中那个面色冷淡,毫无生气的女子。
今日一早,许久不见的温岳走进她居住的雅和居,只丢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今晚你去谢老将军府上侍候,早做准备。”
待她反应过来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时,来不及穿上鞋子就追了出去。
可那位冷心冷肺的温大人只用一句话便堵住了她的嘴。
“想想你那位娘以及若阳吧。”
接下来婠婠只觉得她像在梦中,被人拖回院中,然后如同一只木偶被人扯来扯去。
直到她被扶上软轿之后,听到若阳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以及母亲熟悉的呜咽声时,婠婠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清泪从眼睛滑落,一道连着一道,似是永远都落不完。婠婠不敢回头看,不敢去听,她捂住耳朵,想压住外面的喧嚣。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紧张真挚的眼神,坚定的同她保证,让她相信自己的身影。
随即婠婠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飘渺的事,她感觉到软轿已经出了垂花门,正往府门处走去。
突然轿子一停,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温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接着温岳那让人恶心的声音含着一丝殷切和疑惑,“张公公,你怎的来了,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咱家来宣旨,还请温大人请温府众人前来。”接着便看向眼前的小轿,“轿子里是温小姐吧,还请下轿来接旨。”
温岳连忙阻拦,“张公公这怕是不妥,小女今日恐怕不能下轿。”
张公公拿眼睛量了一下温岳,扬起一个莫名的笑意,“哦?温大人这可是要抗旨?”
“咱家今日这份旨意,便是要宣给温姑娘的。”
温岳面上震惊,江芙没待他开口,便冲了进去,掀开软轿的帘子,将婠婠拉了下来。
江烨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婠婠的另一侧,张公公见此便展开圣旨。
众人都跪了下去,听着张公公宣读,即使温岳心中极为不愿,却也不敢背上抗旨不尊的罪名。
“惟尔户部尚书温氏长女,贞顺自然,言容有则。作合春宫,实协三善,式昌万叶。是用赐婚于尔与镇国候世子江烨。往,钦哉!”
婠婠满眼不可置信,一旁的江芙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婠婠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起身接过了圣旨,那道明黄色的圣旨拿到手上时,一旁的江芙扶住她颤抖的身子,婠婠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江烨也伸出一只手,握住婠婠的柔荑,将手中的温度传递给她。
回到府中,江芙连忙喝了几口水,用手压住心窝处,至今还有些后怕。
“还好,还好我们赶到了,如果再迟一步,可能婠婠就出了府门,不再是温家小姐了。”
江烨没有出声,自他从温府出来后,神色就一直极为冷厉,似是蕴含着极大的怒气。
此时镇国候正与江夫人说着赐婚的事,江夫人听罢也是极为赞成,婠婠的品行他们都看在眼里,如今能嫁过来,她也是极为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