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有被莉莉伍德提到过。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说谎。

许方确实没有说谎，但也没有把真话说全，只说一半的真话很容易让别人误解。

比如让聂成洲给我发的视频，变成我自己在天府app上看到的视频。

那个胖胖的研究员轻蔑一笑，再次问道：

“你别模棱两可，我再问一遍，你是在哪里的看到的咨询，天府头条，还是别人发给你的。”

许方面色一僵，随后装作瑟缩的样子回答道：

“我是不是看了上面不该看的东西，那就是在天府上看的，肯定都是别人发的啊，难道天府的消息推送还分人的？”

“你别给脸不要脸！”研究员一拍桌子，就要伸手去够许方的脖子。

手刚伸到一半，在聂成洲的惊愕眼神中。

曲幽的手只是微微抬起，这个一脸凶相的胖研究员就仿佛被冰块冻上一样，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

身边的另一个黑西服对着耳麦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开口道。

“就到这里了，这个人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进化者的事情早晚都要公之于众，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徐勉你也收收脾气。”

孔敦说完这些话，示意曲幽放下徐勉。

徐勉顿时向后一晃，脸上阴晴不定。

许方本来已经做好为了兄弟打一架的准备，这会放下心来，却又对这对黑西装起了兴趣。

曲幽这会也正在打量他，被头发遮住的小巧脸庞微微晃动。

这一眼恰好让双方都对上视线。

两人几乎同步愣了一下，随后默默移开视线。

许方暂时没人在意，而曲幽则是日常发呆，这一段意外没有任何人发现。

……

“来时好好的，走的时候告诉我得自己打车？这啥地方我都不知道！”

许方就差朝着这个占地极大，装修只是外表看起来普通的研究所吐上几口口水了。

聂成洲被留在了里面，没法送送许方。

“看起来都不太好过啊，成洲给我发的那个视频，想来也是冒了很大风险……可惜我居然没有成为进化者的天赋。”

研究所的大门紧闭，门卫也根本不搭理许方。

许方只好凭着记忆慢慢找一条大路。

路上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许方路过的时候多看了几眼。

车窗缓缓摇下来，就在许方准备直视深渊的时候。

深渊给了一个微笑。

“你好，我叫孔敦，虽然在研究院里测试过你没有进化者的能力也没有天赋，但我们人类的价值从古至今也不能只看某种能力，也有的人只是天赋比较独特而已。”

说完孔敦递过来一只脏脏的帆布包。

这正是许方上班时带的。

“据我所知你们这批工人的工作岗位已经调整了，而你恰好消失了一周，所以你现在是没有工作的，不如来我们特办试试？整理文件和打扫卫生什么的，混口饭吃。”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许方点点头，对对方的善意报以微笑。

孔敦没有多说，将车窗关上，启动了这辆质感很强的商务车。

地面上的车轮印记很清晰。

而这是一条干净的水泥路……

“防弹车啊……”许方呢喃着，刚才的一次对视让他对车内坐着的少女有着很大的兴趣，然而这种事情就跟你看了某些豪宅的广告，你也感兴趣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车内。

“你怎么会对这种人感兴趣，一看就是个整日浑浑噩噩，只是运气不好被卷入事件里的底层人而已。”

孔敦开启了车子的自动驾驶，抽出几张湿巾擦了擦手，顺手将纸包递给了曲幽。

曲幽默默接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放在孔敦手边，动都没动过的名片盒。

孔敦只是因为曲幽的要求说了点好听的话而已，如果曲幽没提到，甚至许方的东西都只会放在特办的垃圾桶里。

进化者的世界里，只有进化者。

实力才是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