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凌川起哄道：“不都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一听到床头打架一词，沈岸辰脸更黑，抬头看向凌川的眼神都带着戾气。

“不是吧？”凌川手伸手摸了摸下巴，“你们真的床头打架了？”

陈柯帆接道：“这么说来，也得下学期才能来个床尾合了！”

向祐挑眉看向沈岸辰：“对！看朋友圈，小学妹今天早上已经回中城了！”

一想到顾简放寒假回中城也不告诉他，他也是从她朋友圈看到的，沈岸辰就来气。

“我明天早上自己开车回中城！”沈岸辰抢回凌川手上的墨镜，“先走了，回别墅收拾，年后见！”

“嚯！”看着沈岸辰潇洒离去的背影，凌川笑道：“几年的友谊就换他‘年后见’三个字。”

“往年寒假都不见沈学神那么早回中城。”向祐眨了眨眼：“貌似都是我们走光了他才慢悠悠回去的。”

“对！”陈柯帆接道：“据我所知，他两年来都是过年前两天才回去的。”

“还用想吗？”凌川拍拍两人肩膀：“媳妇都回中城了，他留在空别墅养眼伤吗？”

***

自上大学以来，沈岸辰少有的一放假就回家，毕颜华欣喜万分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晚上沈宏也早早从公司赶回来，一家子聚在沈家大宅中吃饭。

沈岸辰生母在他八岁时离开人世，两年后，沈宏娶了身边的毕颜华，结婚三年后也就是沈岸辰十三岁时，毕颜华生下了沈岸临。

沈岸辰心知毕颜华真心对他好，只是心里有道坎始终是过不去。初中时在国外生活了几年，直至高二时才返回了中城。

“哥哥，离过年还有两个星期，你怎么今年那么早就回来呀？”

饭桌上八岁的弟弟沈岸临可可爱爱、奶声奶气的问着沈岸辰。

是啊，为什么？沈岸辰默不作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就是想回吧，其实他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

“因为今年爷爷早早就回来了呀！”毕颜华顺了个台阶，对身旁的沈岸临说道：“哥哥可不像临临，整日想着玩耍，哥哥回来陪爷爷的！”

沈岸临眼睛眨了眨，小奶腔怼着毕颜华，“不是的，我没顾着玩耍，我还陪爷爷看蓝胖子呐！”

沈老爷子哈哈大笑：“真的，小临临还真的陪我看了大半个月的蓝胖子！”

沈岸临看了看沈岸辰，突然笑眯了眼，凑近毕颜华耳边细声说道：“不过哥哥回来了，我就不用一个人睡觉了，我可以跑去哥哥房间，跟哥哥睡！”

“噢~原来临临想跟哥哥一起睡呀！”毕颜华也随儿子笑眯了眼。

沈岸辰怔然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对母子，儿子单纯可爱，母亲温娴婉顺，心底莫名酸涩。

这些年毕颜华对他一直都很好，就像亲生儿子般呵护。但是再好，他打小缺失的东西，心里的空洞也难以弥补。

夜半，沈岸辰回到卧室，洗完澡，他只随意套了件黑色睡袍，腰间的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微敞的领口下，是线条优美的肌理。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一个蓝胖子的头像，看了看她的朋友圈，除了那条拍了个行李箱的照片附上说启程回中城的朋友圈之外，再没有其他更新的。

心想着这顾简简，一个多星期了，把他打成这样也不说声道歉？只觉得心慌又莫名烦躁，身子一歪，坐在地毯上，单手开了罐啤酒，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