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与道士互换了一下眼神,一脸的奸计得逞。
静静地看着二人互动,莫小落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照大师的说法,我爷爷是因为遗愿未了,所以不愿入土对吗?”
道士眼珠几乎要翻到天上,一脸的自傲。
“那是自然,否则怎会闹出棺木断裂这等事。”
“若棺木断裂乃是人为,大师又准备作何解释呢?”
老张手下的动作一顿,神色倒没有多惊慌。
倒是那道士神色慌乱,眼睛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一直朝老张瞟去。
后者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掐算有错。“
道士色厉内荏的吼道,实则心里已是慌乱无比。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只是我方才回来的时候捡到了那断掉的两截木梁。“
莫小落摊了摊手,样子十分无辜。
闻言老张赶紧朝大林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大林撑的瘫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呵,果然是他套路大林去捡那木梁的。
这么多年的戏演下来,这老张也不是个简单的任务。
莫小落主动上前给道士倒了杯酒,双手递到他手上。
”我不是故意冒犯大师,只不过是我捡到的那木梁好像有些问题,是以才会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杯水酒还请大师饮下,就当是我道个歉,往大师莫要与我一个小丫头计较。“
老张心道不好,这丫头不一定在盘算些什么。
可他偏又不好出言阻止,只好眼看着道士把那杯酒喝下了肚。
众目睽睽之下,他料想莫小落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道士原本还想这小丫头这么聪明,莫不是今天的事要露馅儿?
谁料她转过头就开始跟自己认错,看来她还是怕自己这个大师的名头的。
得意洋洋的喝下莫小落倒给自己的酒,他大剌剌的坐下。
众人看他的眼神多带着些畏惧,这事村民对于鬼神的敬畏。
这么多年,他仗着念诵经文超度死人,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其实他这些都是祖传的手艺,到他这代已经是第三代了。
当初他跟他爹学艺的时候,他爹就告诉他:”只要拿乔拿得住,你就是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大师。“
而他念诵的也并不是什么经文,只是一些吉祥话罢了。
念的时候加上一些腔调,再口齿不清一些,基本就没人听懂他念的是什么。
祖孙三代都靠这个过活,附近几个村子又了丧事也都是请他父子二人前去。
至于掐指算命什么的,更是装模作样。
只需拣些别人害怕的,不愿意听到的事说就好了。
待拿到自己想要的好处后,他就再掐算一番,指点别人做些或简单或难的事去化解。
别人做完之后,在挑些别人喜欢听的话说,就皆大欢喜了。
你要问他当大师难不难,他会告诉你难。
这等看破人心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学的会的。
又喝了几杯酒之后,他竟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见他眼神开始涣散,莫小落知道自己的药粉起作用了。
她下的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只不是是一些致幻蘑菇混着别的药材制成的粉末而已。
”大师,若是有人对死者不敬,你说那个死去的人他会不会回来找他算账啊。“
莫小落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独孤皓也从那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陵城新上任的县官,另一个就是凌云了。
别人没见过县官,村长老张却是见过的。
这县官姓范,人称范大人。—
范大人初上任时,就把辖区内所有的镇长及村长都叫过去问了各地情况。
老张见到范大人,哪还敢坐着。
他赶忙站了起来,弯着腰就到了县官面前。
“范大人,您怎么来了,是来体察民情吗?”
范大人朝身旁的凌云看了一眼,见他没说话,自己只好点点头。
他怎么会来,当然是有人叫他来的啊。
不仅他来了,他还带了衙役呢。
只是他身旁的这位大人让衙役在远处候着,先不要现身。
村民们一听有大人到了,连忙跪下纷纷叩拜。
似他们这等最底层的村名,一辈子只要不犯事基本上是见不到这些官员的。
“起来,都起来吧。”
范大人手心里全是汗,各位大哥大姐你们别拜了啊,区区一个县官禁不起你们这样的大礼。
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凌云,见他并无什么不悦,心里有松了口气。
村民们见他如此随和,纷纷叩谢他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