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她的丫鬟泼了自己一身水,到头来全都怪在了妍儿头上。
短短几句话,就想夺了妍儿的命。
偏还一副与自己姐妹情深的模样,让自己无话可说。
否则就成她们主仆俩合谋算计赵舒婵,居心恶毒。
赵舒婵这个草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事情急转直下,陆老夫人也是措手不及。
正不知如何是好,一直看戏的赵拂兮开口了。
“我瞧着舒婵说得有理。”
“京城里这么多世家小姐里,陆大小姐与她走得最近。”
“素日里舒婵待她也是极好的,无缘无故怎会欺辱她?”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春雨,现在都没停。”
“想来是妍儿伺候不周,让陆小姐淋了雨。”
“但又怕被问罪,才栽赃到舒婵头上。”
“方才她冤告舒婵,陆小姐几次呵止她都充耳未闻。”
“可见平日里就不尊主上,阳奉阴违。”
陆凝画和陆老夫人都愣住,转头呆呆看向赵拂兮。
显然,她们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为赵舒婵说话。
阮青妩含笑晏晏,拉过赵舒婵坐下,也替她说话。
“正如舒婵表妹所说——”
“她若忠心侍主,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顶着风雨入寒,而不加以制止?”
赵拂兮眼前一亮,忙不迭点头:“对!”
“我看八成就是她撺掇的。”
“如若不然,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虽然这个庶出的妹妹不怎么讨喜,但到底是他们护国公府的人。
好歹也是爹爹用心教导过的孩子。
平日里是刁蛮跋横了些,可还犯不着无事生非。
倘若真倒了水,那定然是有原由的。
说不定就是被欺负了呢!
反正就没有让外人在他们府里欺负自家人的道理。
她瞧这陆凝画和她那丫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副娇弱得不能自理的模样,装可怜给谁看呢?
见前世她最讨厌的二姐为自己说话。
赵舒婵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尾忽然有些泛红。
抓着锦帕的手捏紧,迅速眨眨眼敛去眼眶的湿润。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二姐前世是嫁给了清阳侯府的二少爷苏时雍。
但那苏时雍却在他们婚前就偷偷养了个外室,暗通款曲。
后来那外室借着肚子里的孩子上位,不顾二姐的意愿,堂而皇之的入府当了妾室。
在护国公府被抄家,失去庇护后,被以无所出为由休弃。
落了个削发为尼,凄寒孤死的下场……
回想着前世血淋淋一幕幕,赵舒婵攥紧了手帕,眼里的恨意翻涌。
克制自己冷静下来,她眼里的目光转为坚定。
这一世,她定要护住二姐,护住护国公府的每一个人!
在赵舒婵回忆着前世种种时,叶风眠也淡笑开口了。
“说得都有道理。”
眼看陆老夫人绷着脸,无言以对。
赵拂兮又道:“听说陆大小姐温柔良善,素来性子软弱。”
“却不想给这等恶奴钻了空子,这般欺主犯上,实在可恨。”
“若是就此含糊而过,岂非助纣为虐?”
“这来日还指不定要受多大委屈呢。”
“陆老夫人既疼爱陆小姐,不若再重新拨个好的给她就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陆老夫人已是骑虎难下。
不想在这儿丢了面子,她心中恼怒,却只得恭敬道:“郡主说的是。”
话音一转,她又道:“不过说到底还是家事。”
“不过是个贱婢罢了,没得污了公主和郡主的眼。”
陆老夫人抬手让身边的嬷嬷扶她起来,恭敬向叶风眠告辞。
“今日让公主见笑了,还望您莫要怪罪。”
“老妇这就告辞,回家后定会好好管教奴才。”
叶风眠戏也看够了,揉揉太阳穴挥手:“无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