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的疯子。
瞿仲行去拦他,却因为瞿季止的疯狂而有些制不住。
他的西装浸了亲弟弟的血。
“不如死了痛快……”
瞿季止哭着喃喃,不停重复。
“求你了,活下去。”
瞿仲行紧紧的抱住瞿季止,哽咽了。
陈宜乐心里难受的要命,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心脏,挤压的有种极限的痛感,她站在一片纯白的地面上,而她的对面,瞿仲行与瞿季止在一片被红污染了的区域。
泾渭分明。
人的爆发力是有限的,瞿季止因失血和脱力而昏迷。
林姨已经叫来了瞿氏名下的私立医院,救护车在门口等着。
瞿季止被送上了救护车。
瞿仲行双手斑红的颤抖,他抬手擦了把泪,却将鲜红留在了眼上,在车门关闭的那一刹那,陈宜乐恍惚看见他的嘴唇在动,似乎在说话。
可是她眼睛花了,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水色。
不知道站了多久,小陶过来劝她:“陈小姐,回房休息吧,你担心也无济于事。”
陈宜乐很想回她话,可是连勉强笑的表情都做不到。
小陶见她没动,试图去拉她,可是陈宜乐站久了身体僵硬,只微动,腿便软到要跪下来。
小陶连忙用尽力气的拖住陈宜乐,半拖半拽的将她送回了房。
临走前,她满眼怜悯的看着陈宜乐,“陈小姐,好好休息吧,会没事的。”
什么会没事?
是瞿季止会没事,还是瞿仲行会没事,亦或是——她的爱情会没事?
陈宜乐怔怔的盯着那天在温室里瞿仲行送的三十六朵玫瑰花,本是鲜红欲滴的花瓣,现在已经渐渐降红偏黄,失去饱满的色泽。
这是在预示什么吗?
三十六朵玫瑰花的花语——我的心属于你。
不是,瞿季止说的没错,瞿仲行就是个骗子。
……
瞿仲行封锁了消息,所以瞿季止的事情并未传出去。
然后他来找陈宜乐了。
“你要跟季止结婚。”
陈宜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如果你们不结婚,他就不信我们的说辞,会继续自杀。”瞿仲行脖颈上的青筋微微爆出,似乎说的很艰难。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拒绝我,难道要我看着他死吗?”
瞿仲行痛苦的掩面。
陈宜乐沉默了,“那我们呢?”
“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他治好了病,就不会寻死了。”瞿仲行扭过头,并未正面回应。
“然后呢?”
“我会补偿你的,尽我一切。”
这对话,似乎牛头不对马嘴。
可是陈宜乐觉得她领悟到了什么。
心底那一丝希望的火种留存着,燃烧她已经开始蔓延的伤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