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嫚嫚工作处理完,已是晚上十一点,准备睡觉,突然胃疼。
大晚上的,药店早已关门。向阳去医院给她买些胃疼的药。
平时胃疼,吃了这个药,很快见效。
这次一点不管用,疼痛一直未减轻,向阳不得不送她去医院。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胃疼,很快就会好。
时间太晚,很多检查要白天医生上班了才能做,目前只能先输液止疼。
向阳母亲也跟着来了医院,后半夜,苗嫚嫚的父母也来了医院。
这一幕,颇为戏剧。
她父母一直想两家人什么时候见个面,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一次,向阳一直隐瞒的病情,最终没能隐瞒下去。
若只是挂几瓶点滴的事,向妈妈也不会知道苗嫚嫚的病情。
她只认为苗嫚嫚之所以那么瘦,是因为偏食。
压根没往生病的方向去想。
医生开了住院单,挂了两天点滴也没有任何好转。
向母出于关心,去询问医生,医生如实相告。
如此一来,苗嫚嫚的情况,所患疾病向母全盘知晓。
从医院回家,她一直冷着脸,问向阳:“生病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的,上次和她一起去重庆做了检查,医生说是只要按时吃药就没有多大问题,哪怕生孩子都不影响。”
向阳不敢再有任何欺瞒,如实回答。
依旧隐瞒了苗嫚嫚不能生育的事实。
“你和她去重庆,骗我们说是去安场同事家。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瞒着我们。”
提起这茬向母就来气。
如果苗嫚嫚是个正常人,领了证也就算了,可现在这情况,这婚是万万结不得的。
“你知道什么是类风湿吗,你知道类风湿的严重性吗?”
向母这一问,向阳有些愕然。
他知道类风湿,百度一搜就可以搜出来。
至于严重性,他没有想那么远。
“以前在我们家租房子的那个女的,她就是类风湿,关节已经萎缩变形,走路都走不了。”
“她谈的那个男人,人家还是包工头,一年挣二三十万。”
“那女的对他的孩子很好,视如己出。”
“他给她买几万一张的床治疗她的风湿,一点用没有,为她治病花了很多钱,最后实在负担不起,还不是一声不吭的走了。”
“你一个月才多少钱,自己都养不活。以后她要是生活不能自理了,你觉得你有能力负担得起吗?”
向母气愤,结婚这么大的事,事先都不商量一下,就偷偷做了决定。
“若是七老八十的时候才恶化,几十年之后的事了,即便生活不能自理,我和你爸爸已经不在了,眼不见心不烦。”
“那个时候,孩子大了,也成家立业了,不会拖累孩子。”
“可若是三年五载、或者七年八年一下瘫了,你拿什么去照顾人家,你付得起那笔巨大的医疗费吗?”
“那个时候,孩子也还在读书,我们老了,正是用钱的时候。你问问自己,能撑起这个家吗?”
“你砸锅卖铁,卖房卖血去医治她,你对她负责了,可孩子呢?我们呢?”
“她若是别的什么病,花个七万八万能彻底治愈,我们没钱,借钱也会去医治她。”
“可她这个病是长久的,医不好的,不是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
“你想过未来吗?”
‘你要是每个月挣个四五万,我们也不担心,你每个月两三千。你这不是爱,是蠢,是自私。”
向母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她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从向阳头上浇下。
那由苗嫚嫚一手煲起的美好未来,赫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向阳瞬间醒悟!
不再沉浸在苗嫚嫚煲出的温柔蜜语里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