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到站,徐兴文直奔医院。
此时,徐峰已无大碍,留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徐兴文解下皮带,拉开皮带内层拉链,小心翼翼的从夹缝里取出八张百元钞票。这是他全部家当,还是从老方那里借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徐兴文将钱交到李英子手里,他知道李英子有太多委屈。
徐兴文回来没多久,他之前待的那个地方被人举报,让警察连锅端了。
直到这时,他才从美梦中惊醒,原来真的是一场梦。
在家里待着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有个事情做。通过老乡介绍,他去了一个工地做小工,前后干了一个多月。
发工资那天,他一晚上没有回去,同几个工友在工地上玩了一整夜的扑克,工资输得一分不剩。
这么回去,没法向李英子交代,他便从工头那里借钱带回去交差。
后来李英子知道了这事,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当时一家人正吃着饭,母亲一怒之下,掀翻桌子,饭菜洒了一地。
徐兴文写下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赌博,这才灭了李英子的满腔怒火。
“我去浙江那边,老方在那里找了个工作。包吃包住,工资还不错。现在缺人,他和老板谈好了工钱,我过去就上班。”
“在家里种地挣不了什么钱,出去好些。”
徐兴文去了老方那里,到了之后,老板突然变卦,不但工钱蓦然降了几百,吃住还扣钱。
老方很气愤,觉得这个老板太欺负人,没来之前一口答应得好好的,来了就变卦,他觉得把人骗上来,就非得在你这里任你压榨。他当场辞了职,结账走人。
两人居无定所,漫无目的的找工作。找了半个月,愣是没有找到。起先还有工厂招聘,两人嫌工资低,没有去。慢慢的,附近逛了一遍又一遍,招工牌都没有看着一个。
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为了节省开支,两人睡公园,睡桥洞。
“兴文,咱们的钱所剩无几,最多只能再撑两天。”
“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那个厂,又怎么会沦落到睡公园。”
“我俩谁跟谁,换做是你,你也和我一样的选择,再说了,早看那老板不爽了,典型的周扒皮。”
徐兴文苦笑,把客套的话咽了回去,说:“今天再去找一天的事情,还找不到我就去那家养猪那里,活人总不能让馒头饿死。”
“哎,只能如此了。”老方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最终只能叹气。苛刻又怎样,总比没有事情做,比饿肚子强。
两人找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工作,又岂是多一天就有工作的。
无奈之下,徐兴文只有去那个个体养殖户那里。
他的工作是骑着三轮车去附近的馆子酒店拉泔水,一天三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