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澳大利亚的一个小镇上,白灵叩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打扮整齐的中年男人,一个中国男人,带着一副木质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却又记一时想不起来。
“你好,请问你找谁?”男子问到。
“齐大律师,你好,我是白灵,怎么,不记得我了吗?”白灵微笑地看着来开门的中年。
一听到这个名字,中年男人双眼吃惊地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他回头向屋子里大声说道,“婉萍,你陪香香玩一会儿,我出去一下。”然后他走出来,将门关上,屋子里传来了应答声和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怎么会你?你不应该到这里来找我。”男子带着白灵来到一个小公园的椅子上坐下,显然他认识白灵。
“这地方不错,挺清静。要是不你每年都会从‘星云’的账户里取走一笔钱,我都找不到你。”白玲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星云’,你知道的,云龙和我是故交,当年我们曾经一起做过投资的生意,这些钱是他给我的回报。”
“齐大律师,你该紧张的不是这些钱。你该紧张的,恐怕是‘守门人’的身份。”白灵说完,目光紧紧盯着齐舒文。
齐舒文依旧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才我跟你说过了,你不应该来这里找我。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我已经和你们这些人没有关系了。”
“齐大律师,也许你不知道‘星云’是什么,但是你应该清楚,自从你答应成为云龙的‘守门人’起,你就很难过上平静的生活了。要不是云龙的死得太突然,就不会有你这十多年的清净。但是不能因为清净日子过久了,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齐舒文起身准备离开。
“齐舒文,‘守门人’是云龙亲口告诉我的,他这一辈子能信得过的人没有几个,就连他的贴身秘书张越琦都背叛了他。你或许是他唯一相信的人了,所以我敢肯定,你一定就是他的‘守门人’。萧子风手里的那把钥匙,也是你给萧家的。”
齐舒文听到这里,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
白灵继续说道,“你守着云龙留下来的东西,就不可能清净。你何不把这些东西给我,和你家人真正的过上清净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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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舒文站了一会,突然回头白灵说道,“白灵,或许你和所有人一样,认为萧云龙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或许萧云龙他一生做了很多的错事,但对我来说,他不是,他是我的兄弟,值得我相信和托付的兄弟,就像他相信我一样。”
白灵见齐舒文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便换了一个策略,道,“既然你说云龙是你的兄弟,那萧家有难,你是帮还是不帮?”
齐舒文一双粗密的眉毛往中间挤了挤,眉间漏出一丝疑义,冷冷回答道,“萧家的生意,我爱莫能助。”
“我说的不是萧家的生意,是云龙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什么?你说云龙和你,有一个孩子?”齐舒文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听萧云龙说起过这件事。
“呵呵,看来你这个兄弟是白当了,这么多年都不晓得,也不关心萧家的事情。”
“白灵,你不用说这些。萧云龙他不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当年杀害云龙的凶手,现在又将目标对准萧家和云龙的孩子,我需要云龙当年留给你的东西,或许能保护住我的孩子,和云龙的孩子。”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看在云龙孩子的份上,请告诉我那个密码。别的我都不问,我只要那个密码。”白灵直接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希望齐舒文能将密码告诉自己。
齐舒文面色一沉,静静地看着白灵几秒,随即说到,“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急,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还会来找你。”
齐舒文头也不回,径直地离开了。
白灵完全没有想到会在齐舒文这里吃了一个闭门羹,即便萧云龙已经去世这么多年,齐舒文依旧如此守口如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错了人。
齐舒文回到家,靠在后廊的椅子上,一个人不自觉发呆起来。他想起当年自己落难,是萧云龙伸出援手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又想起在萧云龙出事之前,交给自己保管的东西和特意交代过自己的事情,他确实是萧云龙的“守门人”,可他守的不是萧云龙的命,而是这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萧云龙曾经说过,如果自己失联就让他把这些东西全部给白灵。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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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也是不可信的人,所有的东西都交给萧家的人。至于白灵说的那个密码,萧云龙也确实交给了齐舒文,但是现在萧云龙死了,只有萧家的人来问,他才能说,这也是萧云龙交代的。
当年,他将萧云龙留给她的三样东西交给萧定国以后,他移民到了澳大利亚,过上闲云野鹤般的日子。这十多年,他的生活平静快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也有一个外孙。轻松的生活已经让他忘记了这些事情,他一度以为随着萧云龙的去世,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白灵的造访一下子又打破了这种平静,让他一下子陷入了挣扎和纠结。
他对现在自己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他可以像白灵说的那样,把密码交给白灵,其他人也不会知道他的存在,自己就可以继续过着安宁的日子。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做。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到了屋子里面。
第二天,白灵再次找到了齐舒文。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其实你不用对我太过防备,我现在所做的一定是云龙想做的,为了保护我和他的孩子,保护萧家。”
“白灵,我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十多年了,才想起来找我?”
“我和你一样,也很想就这么平平静静得过完这一辈子,可是萧家一直在追查云龙当年的死因,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可是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对抗。云龙当年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一些的,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所以,你想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要对付这个人?”
“是的。”
“那为什么萧家的人没有来?”
“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不会希望你的孩子离危险远远的,恨不得自己一个人承受全部灾难和痛苦。”
齐舒文犹豫了片刻,说道,“在云龙遇害的那天,我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交给了萧家了,你去找他们吧。”
听到这句话,白灵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那密码呢?”
“是的,也都在萧家了。”齐舒文对白灵撒了一个谎,他笃定的是,白灵不想让萧家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贸然去找萧家人要密码的。那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密码也送到萧家去,然后就能彻底地和过去说再见了。
白灵走后,齐舒文开始收拾行李,他昨天已经订好了飞往龙阳的机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