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凌霄在高高的门槛外放下苏浅,揩了苏浅因为盈盈的泪而沾染花了眼角的胭脂,抚上苏浅的肚子,“这里,有我们的见证,浅浅。”
苏浅忽然丢下一直抬高的裙角,双手张开抱住安凌霄,“是真的,我找到了……”
安凌霄的下颌抵着苏浅柔柔的头发,手上下抚着她的背脊,“是真的,我逃不掉了,从一开始就逃不掉了……”
陈谌远远地站着,湿了眼角,偷偷的抹了泪,冷艳的脸上绽出光辉。
和她并肩站着的是宋兮辰,继花澜之后的有一个黑道上的神话,他余光扫到身边这个女人泪光忽闪的一幕,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她。
陈谌垂首,并不做推辞,手指拈起那一方手帕,拭了眼角,道声“谢谢”。
宋兮辰亦是点头,“不必。”
陈谌僵了一下,随即笑了,“宋先生,东西你收到了么?”
宋兮辰的脸色有一点发白,“收到了。”
“那就好,”陈谌美艳的一笑,“我不喜欢收陌生人的东西。”
宋兮辰手指攥起,指节发白,他知道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你想要什么?”
陈谌的眼光凝向相依相扶而去的一对艳红的身影,曾经沧海,终于成水。“爱情,我要不起,结婚,你要不起……还何谈想要与不想要。”
宋兮辰拉住即将离去的陈谌,“阿谌……”
陈谌笑了,手指指着远黛山水的明秀,“我们一同喜欢这现在我们都有类似的遗憾,所以我们一起漂流在人海……”
这一年,她结束了,她开始了。
属于阿谌的城堡古厦,层层对垒的阵脚,浑浑噩噩中,过了大半,直到江南头顶湿湿的雾气,都浓成了星光。
婚礼后没有几个星期,安凌霄苏浅应郑铭瑄的电邀,专程回c市,探望那个仍旧闹腾不已的温温。
而蜜月,自然也留在了年后苏浅的预产之后。
苏浅还没有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叮铃咣啷的声音,夹杂着郑铭瑄怒气使然的声音,“程温温,你反上天了!”
程温温亦是不甘示弱,“我就反上天了,怎么样?!”
安凌霄摇摇头,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自然是郑铭瑄,此时略微狼狈的郑铭瑄。
程温温伸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扑上来要给苏浅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凌霄眼疾手快的将苏浅护在怀里,皱着眉,“郑铭瑄,让你家媳妇儿悠着点儿。”
郑铭瑄已经扯了程温温的领子往后拖,恶狠狠的瞪她,“不许动。”
程温温这个时候才顾不上郑铭瑄,只是满眼放光的瞧着苏浅的肚子,“哇,小宝宝,天天有伴儿了……”
安凌霄暗自里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让苏浅单独来。
苏浅环顾屋子,“哎,温温,你家天天呢?”
程温温听了这样一句话,哈的一声,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郑铭瑄,瞧瞧瞧瞧……”
郑铭瑄一下子把她按下来,“瞧什么,晚上就把天天接回来。”
程温温很是响亮的哼了一声,“浅浅,我给你热杯牛奶去。”说着就转身走进了厨房。
郑铭瑄支着肘,叹了一口气。
“铭瑄哥,温温那十月怀胎是怎么过来的……也是这么整天蹦蹦跳跳?”苏浅看着在厨房里面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晃悠的程温温,疑惑的问。
安凌霄笑了,“可是苦了咱们的郑大公子……”
苏浅一下子来了兴致,一边用余光看着心不在焉的瞄着厨房的郑铭瑄,一边说:“凌霄赶明儿告诉我,最后铭瑄哥是怎么摆平了秦大教授和那一伙儿毒枭的……”
郑铭瑄还来不及回话,门就被撞得砰砰砰响。
郑铭瑄打开门一个爆栗敲在一下子冲进来的颜初头顶,“有门铃不会按啊?颜初,你疯癫什么呢……”
颜初呲牙咧嘴,“郑铭瑄,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
身后的唐王勃不满了,“郑铭瑄,你干什么?!”
颜初侧身钻进来,看见苏浅就眼睛发光。
“想死你了——”
苏浅笑的淡雅,“颜颜,好久不见啊。”
颜初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风衣,下面是一双及膝的黑色长筒靴,跑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迎风的格桑,盛夏,开放在西藏厚厚草甸上的格桑。
连同那一只从无依飞过来的鸟儿,温温鸟儿。
夜晚,安凌霄轻轻的咬着苏浅的耳朵,抵着她的臀浅浅的磨。
苏浅伸手勾安凌霄的脖子,“三个月了,忍不住了?”
安凌霄笑,“忍不住?那忍了三年的,难不成是我一个人……”他的手指在苏浅的胸前画圈,听着她逐渐加重的呼吸声,调转了个方向,免得压着苏浅的肚子。
苏浅轻轻的哼,脑子却清醒的很,她知道如何逗出安凌霄的欲火,比如说现在……
“浅浅……”安凌霄的声音暗哑,含着浓浓的□嘶哑,掐她腰间的软肉,“磨死人了。”
苏浅得意的笑,伸出舌尖去舔安凌霄的唇,细致的描摹着他的唇线,呵呵的笑着。
安凌霄开始浅浅的冲,向上托着苏浅的臀,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手肘撑着床边,免得伤了她。
和最爱的人耳鬓厮磨,是最幸福的时刻。
苏浅心想。
窗帘吹开了一个帘角,推开了云幕的隐溯高垂,露出半爿冷月。
一室光华。
谢谢,在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最不可理喻的时刻,给了我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