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寒温和的一笑,但眼眸中却闪过一丝阴霾,他乃堂堂皇子,与一介书生贱民称兄道弟?
他配吗?
薄沉瞥见沈君寒眼眸中的阴霾,仅是不在意地冷然一笑。
在来之前,凉妃已经跟他说明了用意,皇位之争,不到最后,谁是赢家,都终究未可知。
凉妃说他在太子帐下行事过于狠辣,树敌太多,万一沈君寒登基,必定不会放过他这个太子第一谋士。
所以,她真诚的希望他与沈君寒之间,和睦相处。
至少到最后,无论谁输谁赢,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会落得太惨的下场。
当时薄沉心想,呵,沈君寒屠尽他山村父老乡亲,早已结下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有机会和睦相处?
但当时对上凉妃殷切的目光,他不知道怎么的——
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甚至内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逐渐蔓延开来。
嗯,这个女人虽然已经抛弃过他,但是他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毕竟……
是自己的母亲!
直到后来啊,薄沉心想,若是早点知道自己贪恋那仅剩的一丝温暖,会葬送那个傻子的性命……
他就应该狠下心来,在相认之初,亲手杀了这个女人!
哪怕是弑母,也好过,自己痛彻心扉!
薄沉和沈君寒都是能忍之人。
两个人都忍得跟绿毛龟似的,在凉妃面前,维持着兄友弟恭的良好关系。
一个吹嘘说:“早就见识过子瑜的才识,但始终无缘结交,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另一个说:“哪里哪里,景王殿下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今日能在此亲近,子瑜之福啊。”
一个说:“今日夜里,我们定要不醉不归。”
另一个说:“薄某,便舍命陪君子了。”
直到凉妃娘娘离去,将空间留给兄友弟恭的两人,气氛几乎是瞬间冷却下来。
两人目光相互对视着,一个桀骜中带着不屑,另一个则镇定自如。
“小清,你先出去,我跟薄大人,好好的谈谈。”
当房中只剩下薄沉和沈君寒时,两个早已在明里暗里交过手,甚至在背后相互捅刀的男人,再没有伪装的必要。
“呵呵,薄大人,若是太子知道,你贪生怕死到这地步,在攀附他的同时,还企图结交本王,你说你的下场将会如何?”
沈君寒言辞高傲,眉宇间满是对薄沉的不满。
薄沉淡定自如,回击道,“太子一早便知晓了,我今日与殿下相见,对了哦,太子有句话让我代为转告,太子说,圣上病危,景王殿下您的靠山即将倒了,但也是堂堂皇子,怎么生的如此慌不择路,还妄想撬人墙角!没由来得,有失皇室气度。”
“……”沈君寒觉得自己血槽要空一大半。
如果没记错的话,太子那个最是道貌岸然的东西,说话最是端庄虚伪,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
作为一个学霸型反派boss,他以舌战群儒的功底,从无数饱学之士中脱颖而出,薄沉的嘴炮技能接近max,沈君寒在跟薄沉一顿唇枪舌战后,败下阵来,脸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