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只有他和他贴身的小侍在,没有茶,没有点心,什么都没有。他似乎是恰巧走累了,到凉亭里歇歇脚而已。但他的神情,又不是歇脚那么简单。他的神情有些呆,有些过于的放空,视线一直落在已经枯败了的荷花池里。那一刻,宁皇心软了。她过去安抚了凌贤君,可凌贤君又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他没有一句责怪的言语,一心只想着逗她开心,为她分忧……
如今看来,那哪儿是什么分忧,分明是早就计划好的。
“放肆!”宁皇沉脸怒喝。
二王却注意到,尤淑君形容狼狈的正瞪大了双眼站在门边。二王看的清楚,让他震惊的,正是被宁皇握在手里的黄金烟杆儿。二王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微微垂下了头。尤淑君也只是惊愣了一瞬,然后就当什么都不知晓的,猛地扑到了还没注意到他存在的宁皇的脚边。
“陛下,救命!”
他姿态优美,分寸拿捏的十分得当。宁皇虽然毫无防备的被吓了一跳,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而尤淑君又恰好抱住了她的双腿。
“陛下,救命!”
二王才发现,尤淑君有着惊人的演技。两句话之后,他脸上就犹如梨花带雨一般,神情更是凄惶可怜。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宁皇惊问。这时,她也看到了追过来的荣贵君。眼见荣贵君一手提着剑,她不由瞳孔缩了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荣贵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径直对二王道,“他果然知道消息了,十六跑了。我翻遍了长春宫,都没找到她的影子。长春宫的小侍说,两个时辰前,就已经没再看到她了。”
在荣贵君说话的时候,尤淑君微微垂下了头。从二王的角度看,这一刻的尤淑君平静而安定,没有半分紧张或者慌张。
其实,尤淑君并不知道凤城外发生了什么。甚至,尤小米开始飞鸽传书,也只是因为注意到了从凤城外来的信使。尤淑君与尤小米约定,每次传信,都放足十只信鸽。两人会根据信鸽的数量来确定尤家是不是被盯上了。这一次,成功落到长春宫的,只有三只。其中只有一只信鸽带回来的纸条上多了一条黑线。这,意味着尤小米其实让人放了两次信鸽,而且,她本人已经出事了。
尤小米前往边市后,尤家特意的没有对外隐瞒她的身份。作为一个在皇亲家中有名且冠了主家姓氏的大管事,她在边市,极大程度的代表了尤家。她的出事,意味着尤家也即将陷入危险的境地。尤淑君一向机警,他一面派人悄悄前往尤家报信,一面暗中准备送十六出宫。被他派去尤家的,是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贴身侍官。他根本没走出宫门,在发现了禁卫军的异常后,果断折回了长春宫。
“陛下,荣哥哥要杀十六!”尤淑君适时的抱着宁皇的大腿高喊,“荣哥哥带着人持剑闯入长春宫,若不是陛下赐下的人护着我,我,我只怕再见不到陛下了。”
宁皇狐疑的目光落在二王和荣贵君的身上。荣贵君生性高傲,对后君一派一向带着三分不服气。她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相处的这么和谐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二王低头看着趴在宁皇脚边的尤淑君,“看淑君的神情,对逍遥丸似乎并不陌生。”
“逍,逍遥丸?”尤淑君愣了下,这和逍遥丸什么关系?哦,是了,凌贤君引诱陛下吸食逍遥丸了。他脸色一变,更紧的攀上宁皇,“陛下,臣不知啊。臣真的不知贤君哥哥竟然向您进献了逍遥丸。”
“哈哈。”他的背后,还捂着胸口的凌贤君听到这话,不由再次笑了起来,“不知?尤淑君,我凌家可是没有逍遥丸这东西的。说到底,这逍遥丸还是从你尤家拿来的。哈哈。”
他笑的癫狂。尤淑君却还有空去看二王脸上的神色。令他心中有些慌乱的是,二王脸上的神情半分不露,令他捉摸不透自己是否迎合到了他的心思。再回头一想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他心中再次咯噔了一下。
似乎,是说错了。咬了咬牙,他决心将脏水泼到底。
“贤君哥哥,我尤家虽然被逼售卖逍遥丸,但你我都知,所谓逍遥丸,有害无利。便是被逼,我尤家也只敢在边城经营这些。你逼迫我尤家向陛下进献逍遥丸,难道是早想到要我尤家替你背锅不成?”
“你刚说什么?”宁皇猛地站了起来,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尤淑君,“你说,逍遥丸有害无利?”
尤淑君没有在意宁皇的表现,他注意到,他话出口后,二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表情,让他心中有了些猜度。
“是,逍遥丸乃是骜国左相陈瑾所创来控制朝中大臣的。陛下可能不知,骜左相陈瑾与凌家乃是同乡,他们两家在岛国都是内阁大臣。”
宁皇听到前半句,整个人就已经懵了。逍遥丸,竟然真的是毒药!她,她中毒了!僵硬的转头,她看到躺在一边,脸上尽是冷笑和嘲讽的凌贤君,一时怒上心头,扬起手里的黄金烟杆儿就砸向凌贤君。
“你,你这个混账!”
------题外话------
例行打广告哈:预计12月初,新书《重回七零之救赎》发布,欢迎大家来翻牌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