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勋看出她的病情有些严重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也是病的厉害:“这里不适合你养病,靠近魔族魔气太旺盛,灵力没有冥界纯净,阿尘你明日送小郡主回冥界养病吧,拖下去她会死。”
伸出手的范朵朵看了眼支宇,心领神会的支宇捧着她的手扶着她:“不用你假惺惺的。”
摇头一笑的陆勋望着她进去,洛尘是不想她离开的:“只是她病成这样一路奔波…..”
“我知道你不想她走,可是她是神,留在这里死路一条不利于养病,阿尘她不是凉薄的人她会记着你的恩。”陆勋拍拍衣服也很快离去。
洛尘端着茶和果子去看她时,屋子里的支宇正给她披上斗篷,他似乎是灵力不支往站不稳范朵朵伸手扶住他让他坐下:“你未曾在剑外待过这么久灵力不支,也没有新鲜的血液供给,你的肉身需要血来灌溉。”
支宇自责的低垂着眸子:“是属下无能给主子添了麻烦。”
范朵朵拔出腰间的匕首划破胳膊伸向他嘴边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的姿态却没有压迫感,洛尘看到她说这话时虽然是没有任何语气,有些冰冷可是没有不近人情:“喝吧,我的血给你,你这身体也能适应的更快一些,我每七天喂养你一次不出三个月你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犹豫的支宇不太敢:“主子怎能因为属下伤了自己呢?属下自己去抓些野兔子什么的…..”
“你是觉得我的血还不如那些野兔子?让你喝你便喝就是了。”范朵朵把手腕递到他嘴边支宇只好抱着她的胳膊吸食她的血。
微微皱眉的范朵朵任由他吸个够,过了一会他灵力复原才停了下来抬起头舔着嘴角:“主子想宇文廷和姜贺吗?属下可以变幻成他们其中一人的模样永远守护在主子身边。”
止住血的范朵朵眸子一闪神色落寞的坐回了椅子上:“可你不是他们,你只是你自己。”
支宇蹲下身模样变成了宇文廷的模样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会永远陪着主子的。”
掉下几滴泪的范朵朵抿着嘴她是很想念宇文廷却也不希望支宇变成他的模样:“谁也替代不了阿廷,你也一样,好不容易修成的肉身,却要幻化成他人模样,你甘心吗?”
“只要主子高兴,属下心甘情愿。”支宇跪在地上趴在她膝上仰视着她,范朵朵抚摸着他的脑袋笑不出来了:“这句话我许久没有听到了。”范朵朵一伸手多了块面具亲手替他戴上:“别让人看见了你这张脸,以后你就戴着它,替他陪在我身边,守着我陪着我。”
点着头的支宇望着她笑:“好,属下就守着主子一辈子,这张脸只让主子一人看见。”
范朵朵咳了几声收回了目光:“我只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幸好你不会死,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爱的不爱我,爱我的为我而死,这世间因果循环当真是报应。”
目睹这些的洛尘也就不方便再进去了。
第二日他没想到范朵朵竟会自己来请辞,雪下的有些大了她穿的也不多,支宇戴着面具洛尘也没有过问:“下这样大的雪郡主何必执着非要现在离去呢?就算要走也得让我亲自送啊。”
“叨扰洛公子许久了,我实在过意不去,有支宇在不会有事的,劳烦公子替我们主仆备两匹马即刻启程。”范朵朵对洛尘也算是客气。
洛尘是想要留下她的:“郡主身子不好大雪纷飞的为何不坐马车呢?哪里受得了这样奔波劳碌的,我让人去备马车。”
范朵朵出言阻止:“不必了,我到底是将门之女与寻常女儿家不同的,身子也渐好,不需要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就是了,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真的用不上。”
戴上面纱的范朵朵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像极了一位将门之女,支宇也上了马,范朵朵看向洛尘到:“公子不必相送了,后会有期,驾!”
洛尘怎会真的放心她和支宇离去,一路上偷偷的护送她们却发现她根本不是往王宫去。
“主子停下!不能再走了!”支宇着急的想要骑过去阻止她。
停下来的范朵朵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骑在马上眼神冷漠:“这是阿廷死的地方,支宇,我既希望他回来又希望他不要再回来,即日起我再也不会任人摆布了。”
支宇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主子…..”
笑起来的范朵朵看向他:“你以为我会干什么?跳下去?我不能死,哥哥说的对,我生来尊贵绝不能为人妾室,喜欢有什么用,他从未说过他心仪之人是我,我想明白了,我要活着,没了宇文廷我还能再另寻他人。”
那一刻洛尘仿佛在她眼中看到了光,她生来就该是有野心的人,这样的她很美更加诱人。
“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苏铭安在悬崖边看到她时还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等好不容易爬上来发现真的是她就差当场激动的上前抱着她哭了。
回过身的范朵朵见是苏铭安摘下面纱跳下马狐疑的问:“找到我?”
苏铭安快步上前拥她入怀:“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许久,师尊和父亲还有大郡主都急疯了呢,母亲和香凝郡主也很担心你,这些天你都在哪里?下这么大的雪,我知道姜贺死了你心情很不好,可是也不能乱跑啊。”
范朵朵被他抱的很紧有些喘不上气:“你抱我那么紧做什么,我都快被你勒死了,你身子怎么这样冷?”说着她脱下狐裘斗篷替他披上握着他双手哈哈气给他捂手。
“没事,找到你就好了,快回家吧,大郡主整日以泪洗面的都卧病在床好些日子了。”苏铭安拢了拢斗篷确实冷的厉害。
翻身上马的范朵朵冲他伸出手,苏铭安握住她的手也上了马从后拥住她牵住缰绳,范朵朵则是用自己的手和衣裳包裹住他的手:“支宇回郡王府,走。”
她这一喊苏铭安才道:“我当是哪里来的位俊俏公子,竟是支宇啊,许久不见怎么还将脸给遮住了,我记着他原本长的挺清秀的,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姑娘家。”
支宇不太好意思的一边骑马一边答道:“前些日子伤了脸,世子殿下竟还记得属下。”
“自然记得,这说的哪里话,我待会命人送些药来,伤了哪里都好,伤了容貌还是得多加注意才是的,怎么说朵朵都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姜贺生的好,支宇也好看,你若变丑了,朵朵可就不要你了。”苏铭安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忽然闻见了她身上的气味。
奇怪的苏铭安对范朵朵身上的气味是很熟悉的可是这气味不是她的:“你见过谁了吗?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不是你的。”
皱皱眉的范朵朵竟也忘记了这事:“应该是路上沾染的梅花香吧。”
洛尘冬日里用的就是梅花香囊,她这样解释苏铭安倒也能接受:“挺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