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靠在车窗上,眼睛半眯,尽管在凌晨睡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但那点睡眠对我来说并不够。直到我坐上去市区拿物资的车,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仿佛一切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吴夏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愿意训练自己吗?”
末日突然来到,原本单调却舒适的生活变成了“每天不一样的精彩”。每时都有可能遭遇丧尸,每刻都有可能死去,而且这样的生活不会有终点。
我确实缺失斗志,因为我觉得我们跟那些丧尸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生和放弃的念头一直都在脑中纠缠搏斗,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想怎么样。一切,好像都是由别人来安排,我也安于被安排。
“我们一会儿先去药店拿些常用药品,再去超市拿食物和日用品。你们有什么意见?”吴夏阳打破车里的安静。我没有看他,低头思考。“我想拿点衣服……”盛凯回答。
“你呢?”很显然,吴夏阳在问我。我点点头说:“我也想拿点衣服,裙子穿着跑路不太方便。”我转过头看吴夏阳。他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点头,看来是同意了。
我闭上眼休息,不去看外面,同时尽量放缓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车被停在一堆废车中间,我祈祷一会儿我们还能准确找到它。
跟着吴夏阳,我也打开车门出去。
我们尽量选择靠边的路前行,左前方100米左右就是选定的药房,电视上经常打广告,也是本地一家大药厂旗下的门店,药品种类应该足够,只要没被别人“光临”过。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气温开始逐步上升,没走几步我的头上就开始冒汗。平时这种闷热气息该让我恍惚了,但今天我也不敢丝毫松懈。
按照吴夏阳所说,我们放低身子,每隔一会儿探出头观察四周情况以防哪个丧尸游走到我们旁边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虽然这一带看见的丧尸不多,但是气味浓厚,惹得我频频想吐。
绕过前面的车就是药店,这小段路还算顺利。
刚要抬脚,一只手从前方的车辆下方伸了出来,我以为还有生还者,正准备伸手将他拉出来,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皮肤完全溃烂。于是我不由得倒退两步,一脚踩在盛凯脚上。他只闷哼一声,没叫出声。
虽感到愧疚,但我也无法向他道歉,因为眼前的东西已经探出头来了。它的头部绑着纱带,手臂上挂着号口袋,口袋中有些药品。看来是逃生者不知自己受到感染躲在车下自救最后没能逃过变成丧尸的命运。
“果断点,不要发愣。”还在挣扎爬出车底的丧尸突然停下动作,头部已经被击碎。
我忽地惊出一身冷汗,我刚才不仅想伸手拉它,还在知道它是什么的时候站在原地不动,要不是吴夏阳及时返回,估计我也跟他一样了。
我想了想昨晚吴夏光的话,他说我遇到事情老发呆。他是对的,我这种迟钝的反应真的可能致命。
“跟上。”我觉得吴夏阳可能有点窝火,所以眼睛一闭跨过丧尸跟他一起进了药店。药店大约50平方米左右,货架乱七八糟,看起来已经有人在这取过药物,地上趴着的穿着白大褂的尸体也说明了这个猜测。
确认药店门关上的吴夏阳对我们作出指令:“主要拿感冒发烧消炎药还有胃药那些常用的,我去找纱布消毒水和跌打损伤药。”话音一落,我们立马分开。
焦明在柜台下找到许多环保布袋分发给就在附近的我。那时候我已经把我面前的两排货架扫视了又扫视,所以我很快把吴夏阳点名需要的那些药品全部抱进了口袋,顺便还拿了两瓶某药厂研制的护发洗发水。
没过多久,六个人就把需求的药品都拿到了手,我和lucy还顺带搜罗了一堆卫生巾。
吴夏阳递给我们每人一小瓶水,仔细一看竟然是金银花露茶,去年夏季公司就给每人发了两箱这种饮料,甜腻到今年春季我才将它们喝光。
“天气热,先喝一点解暑。”等我们喝到一半,他继续说:“lucy那辆车的人留守在这,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们车的人跟我一起将这些东西放回车里。”
我手一抖,水差点被洒出来。又要躲躲藏藏越过那些丧尸,要“以身作则”冒着危险服务他人了。
当然不能完全说服务他人,我也有生病的危险。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喝光,我把长刀别在吴夏光昨晚给我的腰带上,提了两大包东西就走了出去。
虽然我没有回答吴夏光那个关于要不要训练自己的问题,但为了保证这次行动不拖后腿还是听了他的建议把一根特制皮带套在了身上,皮带上可以挂上长刀和手枪。他说那是他在事发后改装的皮带,以后有时间多做几根。
我们还是按照刚才的方法,回到车旁,将物资塞进后备箱。
习惯性地,我随手一按。车辆发出“嘭”地一声。不远处五六个丧尸像得到命令似的摇摇晃晃向我们走来。正在犹豫之时,吴夏阳拉了我的手就开始跑,盛凯在我们后面,那丧尸大约是闻到了血肉的味道,循着味儿来的。
“我错了……”我低下头小声地还想说什么,吴夏阳打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