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畜生嘛！”夏欢看着这一幕，浑身发抖。

“您别想着跑了，也不会有人来的。”年长的年轻男人，似乎是这个家里的长子，声音中带着点警告意味，“不是没有和您一样到这里的人，可人家都能安生结婚生子，您怎么就总想着跑呢？您跑了不要紧，爸就该生气了，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您。”

他虽然说的是方言，可话里都在用“您”这个敬称，但没人能感觉出他有多尊敬面前这个是他母亲的女人，反而更多的是憎恶和警告。

这会是正常的母子关系吗？

正常人家的母子会这样说话吗？

夏欢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冲动。她需要了解女人的想法。只要女人肯点头，那她一定会带着女人离开这里——永远离开。

等了一个小时，终于只剩了女人。

夏欢和胡苗苗现出身来。夏欢走到女人面前，细细打量着。

长年累月的折磨囚困，女人早已瘦骨嶙峋，手腕脚腕被铁链束缚着，骨头支棱出来，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一层皮下是否还有一丁点的肉。她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即便是两个大活人——两个一看就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大活人——如此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在她那已经贫瘠的如同荒原的意识中，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把她当做生育机器，就是折磨她。她甚至在夏欢身影笼罩下来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尽管她已经没意识了——她被打怕了。

可就算是打哆嗦她也没有什么气力，只能细细地发着抖，连铁链子都带不出动静来。她太过瘦弱，甚至嶙峋，让人都忍不住疑惑，她是怎么能活到如今的？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夏欢放柔了声音，“我是夏欢，我是来帮你的。”

女人毫无反应。

夏欢掌心有一道温和灵力，输入到女人体内，女人终于有了点生气。

“我是来帮你的。”女人缓缓抬头，夏欢看着她呆滞的双眼，声音更咽，“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女人轻轻点头。

“救……救我……”微弱沙哑的声音响起，长期的折磨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直到如今，她都快要不会说话了，不过几个字而已，说的断断续续，却有冰冷的泪水不断滑落，让人可以直观地面对她的痛苦和磨难。

“我带你走。”夏欢握了握女人的手，骨头都支棱出来，仿佛下一瞬就要刺破表皮。

手掌上氤氲着磅礴灵力，重重劈砍在铁链上，“砰——”

铁链应声而断！

“走！”胡苗苗抱起女人，身形一闪，就没了人影。

明昭目光中凝聚了冰冷，看着夏欢两指搭在女人细瘦伶仃的手腕上，冷意更甚。

“内里几乎被糟蹋空了。”夏欢收回了手，声音平静，可谁都能听出平静之下压抑的爆炸一般的怒意，“她的身体撑不过一年了。”而即便是这一年里，她也必定会痛苦不堪，时时处在崩溃边缘。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遭受的。

身体太过虚弱，连最温和的丹药都会因为药力太过凶猛而要了她的命，夏欢也只能轻轻刮一点粉末下来，用花露调和了喂她喝下去，以灵力为她散开药力。

一个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一个小时灌一次掺了丹药粉末的花露，女人终于有了点力气，能睁开眼，尽管眼中已没了光亮，也能哭出来了。

那哭声微弱且绝望，像连带着血和肉被撕裂的痛，像弱小的小兽被逼至绝路而无人来救。

凄怆，绝望。

这就是她这几十年的人生。

夏欢冻着一张脸，“苗圩，这样的女人还有多少？”

苗圩之前和她们分开就是去查其他人家了，“还有三十多人，同样情况。”

“有多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