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三娘。”余煜城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眉头紧锁着,嘴里喃喃念着“三娘”两个字。在一旁洗帕子的白淑听到余煜城这边有动静,赶紧放下就过来了,“将军,将军?”温柔中带有引导性地叫着。她轻轻地拍了拍余煜城。的手,余煜城像是得到安抚一样,眉头开始慢慢地舒张开。这短暂的寂静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来人是一身布衣,看着挺面善的。可白淑还是警惕着,她伸手挡住余煜城。可那老者拿着表示叶氏的令牌说道“少主莫怕,我是清河旧部的。特地来接你回家。”“你,你就站在那里别动。”白淑叫住他,那老者也停下来。“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又不傻。清河我自己会到的,但是我此去清河是上任不是回家。你们伤我夫君,我不可能信任你们。”其实白淑跟这位老者不是第一次见了,她将余煜城连拖带拉地弄到药铺后,就碰见这位老者了,当时她还未多留意,只想着将自己要的药材找出来,找了间客栈煎药。殊不知这老者和药铺老板都是叶氏的人,一直等着白淑的到达。经过他们这段时间的检测,可以明确的是白淑身上的叶氏血脉符合叶氏的标准,她的能力也是各位长老所承认的,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承认白真却上赶着立白淑为继承人。老者被白淑拒绝也不恼,还是笑着说“少主,这不都是误会吗?我们也只是想快点找到你。姑爷受伤也不是我们本意呀”“不必再多说,清河已经没有旧部了,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我都不会帮你们的。”白淑又不是傻子,连白真都搞不定的家族会上赶着让一个老者屈尊来找她这个丫头片子?且这些天来看,这个叶氏这些年行事虽然低调但从未放下警惕性,单是这些杀手的身手就知道了,连余煜城都吃了暗亏。“少主,你还小,不知道话不能说的太满这一道理也不奇怪,老朽等着你回心转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白淑看着他完全离开后才松了口气,转身又替余煜城擦脸。而离开的老者刚出客栈就朝小巷子里进去,在巷子的转角处是另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看身形也是老者般年纪,但他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他的声音很低沉“怎么样了?”“她不肯跟我走。”“为什么?她怀疑我们的身份。”“那倒不是,她认得叶氏令牌,自然也知道叶氏令牌只有在叶氏人手中才会有标记。”“那是因为什么?她既对叶氏有所了解也该知道没有我们她寸步难行。”那人不解,她兄长刚到清河时就拜见了当时叶氏的长老,为什么同为一母同胞的妹妹与兄长的反差这么大?“五长老,少主说我们伤害了她夫君,她不会信我们的。”“肤浅,跟她母亲一个样,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连家族都不认?”五长老气的发怒顺便将宸妃一同骂了进去。“这是尊主的女儿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像的,你也别动怒了,就一个外人而已,弄走就好了,少主是懂事的。”难怪他会对白淑说那样的话,原来早就想对余煜城动手了,可他们口中的外人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在一处地牢内,莫兰的两只手被铐住,但里面的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每天的三餐按时送来,就是任她喊破喉咙也没人理她。在她还在一如既往地放狠话时,地牢的门开了,接着走进个人,是那天在胡韩王院中的斗笠男子。“王妃莫要再叫了。待到要放你走时自有人将你带走。”“你们将我虏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父皇会找我的,到时候他不会放过你的。”莫兰威胁他说道。“是的,你父皇确实派了人找你,你知道是谁吗?”那男子说道。“是谁?”“就是你的死对头啊,你父皇派元乐公主夫妇来寻你。你是不是很感激?可我若是你才不会感激呢。”那男子看着莫兰不解的样子,就知道计划成功了,接着说道“安排洗劫送亲队伍本来就是冲着元乐公主去的,而王妃你不过是我们垫脚石而已,哈哈哈”他看着越来越生气的莫兰说道“你说该不该感激她呢?”莫兰握着拳头,心里很不舒服,元乐与她差不多大,可元乐虽然有个通敌的生母却被嫡母宠上天,还有霍麋棠那样的好朋友。可她呢?母妃为了兄长夺嫡既然想要她取代白淑远嫁胡韩,她之所以处处与白淑争只是看不惯一个罪臣之女过得比她好罢了。现在就连外人都知道元乐的价值更高。她不服,凭什么?她的不甘已经肉眼可见了。那男子嘴角上扬,对她说道“王妃可有兴趣与我家公子合作?让那些小瞧你的人后悔,让他们知道你不比元乐公主差。”莫兰瞪着眼说道“我当然不必她差,只是运气没她好罢了。你们公子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我叫葛清,至于我家公子是谁到时候你们会见面的,你可以与我联系。”虽然莫兰不想与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打交道,但是她的不甘已经充斥着她的思考了。
蔺王殿,“王爷,肃王已经离开清河了。若是不出意外,他跟元乐公主一定会碰面。”邹子靖对蔺王说道。“那又如何?他们俩一个回一个去,又是一条路上自然会碰上的,这有什么的?”蔺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邹子靖却对他说“王爷,皇上多年不立储君,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父皇想立肃王为太子?”蔺王联想到邹子靖这些天对他说的话,脱口而出。“想不想的,我不敢揣测圣意。但王爷你也应该猜得到,相比于昭王,或许肃王才是你最大的政敌。肃王虽常年不回京都,但清河每年的政绩都是有目共睹的。换句话说,肃王比你和昭王二人更早接触政治,在这方面更得人心啊!”邹子靖苦口婆心地对蔺王说道。“先生说得没错,但肃王算是我们皇子当中最不得宠的,你是多虑了。”可蔺王却觉得肃王倒不是难对付的,重点应该是趁昭王元气大伤时,一举将他打下马。但邹子靖却让蔺王与昭王联手,将肃王弄下去。“肃王刚刚回京都,根基未稳,且又是戴罪回京。要动他是最好的。至于昭王,咱们明面上与他结党合作,到时候再让昭王出面与肃王斗,而您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吗?”邹子靖用扇子拍拍蔺王。蔺王对他自然是全心相信的,若没有邹子靖为他筹谋划策,他怎么会在昭王掌握重权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快就得到那么多老臣的支持?“那先生,我该怎么与昭王开口,我们俩人早就面和心不和了,这冒然开口,着实是不妥。”邹子靖早料到如此,毕竟是多年的死对头了。“王爷,弟兄吵架还有和好的时候,况且你和昭王也未曾撕破脸皮,不是吗?”邹子靖的意思是让蔺王主动示好,再与昭王分析要害。昭王身边虽没有像邹子靖这么好的谋士,但齐妃的父兄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就算昭王不联盟,齐妃的父兄也会让这个大外甥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