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粒粟平静地说:“我可以找梁邦材帮忙。但是,你说把股份转到我名下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做到。”
梁栗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禁欣喜:“就现在!”
易粒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梁栗粟解释道,自打陆绵绵来太国告发他,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陆绵绵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便找来律师,尽快处理自己的股权。
经过律师的一番辛苦操作,很快就整理出来,今天只要易粒粟签个字就可以了——从此以后,她就是铭记系的控制人。
在律师的见证下,易粒粟郑重地签了字。
梁栗粟欣慰道:“陆绵绵肯定还有后手,听说她现在已经跟梁邦材对接了,肯定是要借助他的财力,来收购铭记系小股东的股份,进而实现控股铭记系的目的。”
易粒粟不动声色地听着,不发一语。
梁栗粟以为她被吓着了,就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心,她即使控股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靠着股份依然可以分红,一心一意抚养教育孩子即可,绝对衣食无忧。当然,我让你去找梁邦材帮忙,我是不想看到我的心血,被陆绵绵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控制。”
易粒粟冷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心术不正的人不配拥有铭记系。铭记系需要铭记的,应该是人间正道,而不是仇恨!”
梁栗粟目瞪口呆,总感觉易粒粟的神情中隐藏什么东西,但很快又否定这种感觉,自己疑神疑鬼习惯了,怎么开始怀疑易粒粟呢!
易粒粟继续说:“我走了。过些日子,我会再来,跟你汇报进展。希望你能满意!”
易粒粟离开监狱的时,梁邦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
午后燥热的风躁动着,吹乱了梁邦材的头发。他拄着拐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易粒粟隆起的肚子。
他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陈粒辛的,也是他的孙子或孙女,是他的骨血,更是他的牵挂和希望。
就在昨天,他还想着,找个机会,单独见见易粒粟,跟她好好谈谈,让她安心养胎,不要担心孩子生出来以后的养育问题。
他会告诉她,陈粒辛是他最欣赏的下属,爱屋及乌,对他的妻子和孩子,银行一定竭尽所能照料好。
梁邦材还想,等以后孩子大了,他一定会好好培养,给予最好的教育,将来再把梁氏银行传到他的手上,也不枉自己一辈子忍辱负重,和李琪一家人周旋这么多年。
可是,陆绵绵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
陆绵绵就是一条毒蛇,不仅坑害了梁栗粟,自己也被她拿捏住了。
梁邦材悲哀地想到,如今不仅要时刻堤防李琪对他发难,还要防范陆绵绵举报他。
按照陆绵绵的要求,他必须出资,帮助她收购铭记系一帮小股东的股份,然后控股铭记系。
这样做,就是掏空梁栗粟的产业,亲手毁了儿子的心血,他不忍心!
虽然这个儿子视他如仇敌,一直想着要毁掉梁氏银行,毁了他的心血,但梁邦材知道后,不仅一点都不恨他,而且还想来看看他。
见到梁栗粟从里间走了出来,虽然穿着囚服,但依然高大英俊、一表人才,梁邦材不由得欣赏,到底是我梁邦材的儿子,但很快就心痛难过,这么好的儿子却深陷囵圄,而且就是他间接害死他的另一个儿子。更可悲的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只能把所有苦果生吞在肚子里。
相比梁邦材的百感纠结,梁栗粟倒是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平静地说:“我做的事,你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