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陌语气沉重道:“丫头,看在你娘亲的份上,我不跟你置气,你年纪还小,想要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上京城陷井重重,你好自为之吧!”
辰子陌说罢就转身走了,紫烟觉得莫名其秒,冲着辰子陌恶咧咧骂道:“老头儿,你有病啊!什么回头什么来不来得及的!我要你管啊!管好你自己吧!”
辰子陌并未回头,越走越远,紫烟气得原地一跺脚,调头走了。
相较于万人空苍的街市,此刻的皇宫大院同样是一片喜庆。身穿龙袍的皇帝萧坚和雍容华贵的兰贵妃座于高堂;朝廷百官和各国使臣各列其位;头戴王冠,一袭大红长袍加身的太子萧南气宇昂轩的立于长阶,饱含深情的等待着他的太子妃。
送亲的队伍,经过一重重宫门,一幢幢高墙后,太子妃的花轿终于落地。众人瞩目下,凤冠霞帔,红妆倩影的阿丑轻折纤腰以微步,缓缓的从花轿里走了出来,才一抬头,现场顿时沸腾一片,不论男女,都被她那倾世容颜给迷住了眼。尤其是那些盟国使臣,早闻这李阿丑脸上有疤,丑陋不堪,而今日亲眼一见:窈窕身姿,桃腮杏脸,螓首蛾眉,秋水明眸,唇红似樱,手如柔荑肤若凝脂......这哪里是什么丑妃,分明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绝色美人啊!
良辰吉时,喜乐通天,花团锦簇,烟火绚丽,一场盛大而庄严的婚礼正式开始。阿丑被随行老嬷嬷和小鱼姑娘牵在手里,一步步走向太子萧南,只见她眸含春水,脚步轻灵,半分娇羞,半分俏皮。
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萧南与阿丑深情对望,两人十指相扣,携手同行,一步一台阶,登顶拜天地,拜万民,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佳偶天成,珠连璧合。十七八岁的姑娘就这样嫁作新人妇,成为万千女子仰慕的太子妃了。
洞房花烛夜,喝得微醉的太子萧南满心喜悦的来到婚房,整个婚房里红光映辉,喜气盈盈。帝王之家自然希望多子多福,一张大喜床的床前挂有百子账,床铺铺着百子被,床头还悬挂着大红缎绣的喜幔。阿丑头顶盖头乖乖的坐在床边,透过红盖头,她看见萧南一步一步挪近,突然就有些紧张起来,两只手揉搓在一起,不知如何安放。
当着小鱼和其他几位侍女的面,萧南拿着喜杆轻轻揭开了阿丑头上的红盖头,挑起盖头的一瞬间,阿丑嘴角上那一抹半羞半喜的痴笑,直接迷住了萧南的眼睛,为之惊艳,好一朵娇嫩嫩的红梅花啊!
两人一起饮下合卺酒后,贴身婢女小鱼就带着所有侍女关上一道道门,齐齐退下了。
萧南握紧阿丑的手,脉脉含情的看着阿丑:“阿丑,你今天真美,能娶到你这样的绝色美人,真是本王的福气。”
阿丑低眉浅笑,撒娇道:“原来殿下娶我,就是为了阿丑的容貌啊!”
“当然不是!”萧南把阿丑的小脸抬了起来,满目柔情道,“阿丑,从现在起,你就是本王的太子妃了,本王定会遵守承诺好好待你,护你一世周全。”
阿丑把头轻轻靠在萧南的胸膛,柔声细语道:“殿下,阿丑嫁给了你,殿下以后就是阿丑的天了,往后余生,阿丑要与殿下同甘共苦,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萧南搂着阿丑轻轻一吻:“傻丫头,我们都结为夫妻了,当然要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萧南说罢就把阿丑的发髻解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扯阿丑的衣带,羞得阿丑直蒙脸:“殿下,你要做什么!”
萧南坏坏一笑,挪开阿丑的手说道:“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做什么?在父皇和母妃的眼里,我们可是奉子成婚,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所以,我们现在得赶紧要孩子啊,不然怎么向父皇和母妃交待!”
阿丑听罢皱了皱眉,自说自语道:“也是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不等阿丑把话说话,萧南把喜幔一拉,被褥一蒙:“别想了,快给本王生个儿子吧!”
阿丑一脚踢掉了被子,揪着萧南的耳朵,满面通红道:“殿下,我不要生儿子,我要生女儿!”
“女儿也行!”
“......”
婚房里的小夫妻甜甜蜜蜜,婚房外却有人黯然神伤。
夜风凉凉,李凌风独自站在楼台处吹着笛子,月光照进他那深幽的眼眸,映射出浓浓的忧伤。从今日起,他的小妹就是尊贵的太子妃了,以后在这深宫里见了面也需以太子妃称呼,再也不能亲切的叫一声小妹了。
赵琬琰提着两坛子酒四处寻找李凌风的身影,远远看见李凌风站在冷风里吹笛子,忍不住叹了一声气,抱着酒走到李凌风的身边,叫道:“凌风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半天呢!”
李凌风收起笛子,转头盯着赵琬琰问道:“今天是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你不在前院凑热闹,跑这里来干嘛?”
赵琬琰晃了晃手里的酒,笑道:“我来陪你喝酒啊!今天南哥哥和阿丑大婚,你这个做大哥的怎能不喝上一杯呢?”
李凌风没有兴致,说道:“我不想喝,你想喝酒就去找云琛弟吧。”
“我哥哥那个酒鬼早就喝高了!就别管他了!”赵琬琰瘪了瘪嘴,然后拉着李凌风一起席地而坐,把一坛子酒塞到李凌风的怀里,说道:“凌风大哥,酒能解千愁,与其伤心,不如醉个痛快!今晚心里难过的不止你一人,我赵琬琰的心里也难过,我们两个都是爱而不得的同命中人,来,为我们自己干杯!喝了这坛酒,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什么都能放下了!”
李凌风抱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酒,苦苦一笑:“你倒是挺豁达,要是真的什么都能放下就好了!当初我去红梅谷接阿丑回将军府的时候,我答应过子陌前辈,要守护小妹一生一世,而我却把她推给了别人,我离她越来越远,又如何护她一生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