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抓药回来的小鱼形色匆匆的跑进来开口就喊:“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奴婢听闻李征大将军刚刚在牢里自缢身故了!”
“什么!”萧南和兰贵妃大惊失色。
阿丑怔住半响才回过神来,发疯般的跳下床来,一声一声哭喊着“爹爹!爹爹!”
萧南一把抱住阿丑,阿丑一边痛哭一边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见爹爹!你放开我!”
萧南紧紧抱住不放,安慰道:“阿丑你要听话,你有孕在身,你不能再受刺激了,你乖乖的留在这里,将军府的事情交给本王处理就好。”
阿丑摇着头,跪在萧南和兰贵妃的面前,磕头乞求道:“母妃,殿下,阿丑求求你们,让阿丑去见见爹爹好不好?”
“大将军已故,你见了又有何用?”兰贵妃哀叹一声,带上雯儿离开了东宫。
阿丑不甘心,紧拽着萧南的衣袍不放,继续苦苦乞求道:“殿下,你不能如此狠心啊,他是我的爹爹啊,求求你让我去见一见他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
阿丑的声音越渐沙哑,萧南如针扎心,却并未松口:“阿丑,你去见了大将军只会更加伤心,本王是不会让你去的。你放心,一切都有本王在,本王一定让大将军走得风风光光。”
话毕,萧南对小鱼吩咐道:“小鱼,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太子妃,太子妃若是有个好歹,我拿你试问!”
小鱼连忙点头:“诺。”
萧南刚要迈脚,又被阿丑死死拽住:“殿下,你好狠的心哪!我要见爹爹!我要见爹爹!”
阿丑说罢就朝着门外冲去,萧南再次将阿丑抱住:“阿丑,你冷静点!”
阿丑瞪着萧南哭吼道:“我的舅舅生死不明,我的爹爹在牢狱自缢,整个将军府危在旦夕,二哥哥又远在边关,你让我如何冷静!”
萧南不想与阿丑纠缠,无奈之下,他一把抱起阿丑,将之按在床上,然后随手扯下一段幔帐,把阿丑的双手捆绑在床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阿丑歇斯底里的叫着。
萧南虽于心不忍,但终是对着门外的守卫和奴才们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给本王听好了!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太子妃出东宫一步!”
“诺!”大家齐声应道。
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萧南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望着紧闭的门窗,阿丑眼中尽带寒光,悲愤,绝望,无助......
小鱼看着被绑在床上的阿丑甚是心疼,忍不住上前抱住阿丑,难过得哭出声来:“姐姐,你一定要坚强啊!不管怎样,小鱼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阿丑没有作声,眼泪一串接着一串从眼角流出,再从脸上滑至她的颈脖,凉透她的心。
大将军李征狱中自缢的消息很快传遍上京城,其遗体在运回将军府的时候,百姓们一路追随,万人相送,悲声震天,直通皇庭。
“将军人虽去,魂犹在啊!”皇帝萧坚揉了揉湿润的眼眶,他硬撑着病弱之躯默然立于高高的城楼之上,他是专程来送李征最后一程的,这一眼望去,不是君俯视臣,而是兄弟之间的告别。对萧坚来说,知他者,唯李征也。如今,李征归天,他这帝王之心好像瞬间停骤。
李征虽犯下大罪,但至始至终,萧坚从未动过杀心,他把李征送进大理寺也是暂且稳住群臣,等有机会再放李征出来。
殊不知,这李征重情重义,为南启效忠一生,到头来竟因为一个敌国细作而落到如此结局,十有八九之人皆会叹之实为不值。
萧南一步一步迈上城楼,看着老态龙钟的父皇,一阵莫名的心酸。他慢慢走近萧坚,关心道:“父皇,这里风大,您身体不好,儿臣扶您回去吧。”
“无妨!再让朕送送将军吧!”萧坚轻叹一声,红着眼圈惋惜道,“李征十几岁就跟着朕打天下,他是什么样的人,朕再清楚不过。他是南启忠心不二的护国大将军,他的晚年不该如此收场啊!他这一去,朕着实痛心啊!”
萧南后悔莫及道:“是啊!谁也不会想到大将军会在牢里自缢。这都怪儿臣,儿臣若是没有去掘三娘的墓,或许大将军就不会自寻短路。那日我去狱中探望大将军,早该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萧坚转头盯着萧南问道:“阿丑现在如何了?”
萧南神情忧伤,回道:“她很不好,她现在恨死儿臣了!”
萧坚劝道:“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情,她恨你也是必然。事已至此,你自责也没用,唯有用时间去抚平一切,只要今后你对她好,她会原谅你的。”
萧南应道:“儿臣明白。”
萧坚又问道:“大将军的后事安排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