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才穿这点衣服。”展景航走过去脱下外套轻轻给她盖上。

“哇塞，这是主席的女朋友吗？”

“肯定啊，不然主席怎么对她这么好。”

“模范女朋友啊，这么晚还来陪男朋友审节目。”

“要我我也陪。”

后排几个人看见这副情景立马窃窃私语。

展景航没理会她们，盖好衣服又转身从过道里走回座位。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10点了，说晚不晚说早也不早了，节目才审核到第12个。

再看，许天歌的节目排在17，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他的座位正对着舞台中央，展景航一手的食指抵在另一手的掌心，作势喊停。

主持人面面相觑，他揉揉太阳穴，皱着眉说道，“怎么都是这种类型的节目，换个风格吧。让这个跳中国舞的同学准备下一个表演。”

这个理由，不错。

“跳“不染”的同学到场了吗？”许天歌一下惊醒，衣服掉在地上。

“在。”

“准备一下，下一个上场。”

她茫然的环顾四周，没发现认识的人啊。这谁的外套啊？算了，先拿着吧。

终于上场了。

悠扬婉转的音乐由低到高渐渐清晰，伴着鼓点许天歌缓缓入场。每一次展臂，每一个转圈，柔软，利索，张弛有度，时而像是灵动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时而又像是清澈的泉水在山间叮咚作响。

简短的2分钟，却是一场视觉盛宴。

暗下去的演播厅重新亮起来，耀眼的灯光倏的聚集在许天歌身上，明明没有过彩排，但像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完美表演。

一曲舞毕，许天歌的动作缓缓停下。纤细的双臂轻轻在胸前半交叉后缓缓分开，一手背在背后，一手依然放在胸口，微微低头却不折颈，优雅的鞠躬谢幕。

她独有的仪式感。

抬头那一瞬间，眼神敛着波光，那般骄傲的眉眼姿态，如同夜空中闪耀的璀璨星辰。

才知道，原来有些人的柔美和娇媚完全不必借由穿着体现，舞蹈才是许天歌无言的炫耀。

展景航看着她每一个动作，沉浸其中。

和初试时皱着眉头不想唱歌的她不一样，和喝醉酒大大咧咧不顾形象的她也不一样，和刚刚像只小猫咪一般乖巧的窝在座位上睡觉的她更不一样。

今晚月色的确温柔。

跳完舞下场的时候，许天歌终于舒了口气，她从未紧张过。只是这次，她看见展景航在下面坐着。

可能是因为他之前误解自己没有才艺。

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他总是莫名其妙针对自己。

还是说因为祁乐乐随口说的那一句他喜欢自己。

许天歌也想不清楚，但她格外希望自己的表演是成功的。

她拎着衣服，走到评审的一排座位前，弓着腰走到还算脸熟的吴嘉身边，“学姐，我不知道这是谁的衣服，麻烦你能不能待会儿让人来认领一下。”

这个牛仔外套，吴嘉一眼就认出是谁的了，默默把头转向展景航。

展景航似乎嘴角上扬了一个不可捉摸的弧度，但声音却很淡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