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拱手低头,给颛顼行礼,说道“多谢帝赐,必将不负所托。”
颛顼的神念虽有遗憾,却也无可奈何,自己神识已经开始模糊,怕过不了几息便会消散,于是将自己手中的竹简递向白枫,又说道“这传承之法通天彻地,你需好好修习,不消十年便可成一方大能,不消十五年,世间能与你敌手者不过二三人,此方竹简乃《天道通世录》中的其余法技,你可之后......”话未说完,颛顼的神识消散空中,手中的竹简掉落在地上摔开,乱成一团。
白枫长吁口气,将地上的竹简随手整理拿在手上,随后转身,看着身后被划刻破坏的封印石墙,有看了看前面的石碑,四处小心巡看着说道“我已经按你所说答应帝颛顼,他的神念也已经消散,还请阁下现身。”
颛顼的神念现身后,白枫的耳旁便一直有一个声音叫他答应颛顼的请求,白枫感觉到声音是从被划刻的石墙里传到他耳中,又想是从前面石碑传出,一直在变换位置。
可四周没有人出现,只有男子的声音在整个金乌台中传道“纵然是一世帝王,又设绝地天通分割神人之界,于我看来不过个可怜人,所设传承五处皆为邪术,均被我毁去,此间早已无功法传承可寻。”
此话一出白枫傻了,刚才颛顼所说不消十年便能成一方大能,如今这人告诉他传承早就被毁,那他写着血契岂不白写了。
那声音也不停歇和白枫交流,只自顾自地说道“唯有七只金乌魂魄,折磨疯残难入轮回,我遂放逐其于书海边界,又将《天道通世录》神识世界封存,以防外人误入。”
白枫心想果然是这个苗人在《天道通世录》上动了手脚,只是这厮将金乌放出去又不困好,差点要了自己性命。
“然世间修行者多为利益唆使,终一日会寻到此处,为防颛顼遗祸,特留此音指引迷津。”
原来搞了半天,那苗人只在此处留下了一段声音。之前和颛顼说话,这传音便一直在白枫耳边小声念叨,白枫不知不觉按照传音所说的去做,现在想来似乎这声音还有控制人心的作用。
想必只要感知到颛顼神念与人交谈这传音便会出现在人耳旁,这苗人的功法诡异,倒还好意思说颛顼传承为邪术。
白枫心疼那颛顼传承都被他毁了,心中失望至极,好在这《天道通世录》的技法他毁不掉还算有所慰藉,否则这一趟差点丢掉性命,一无所获,实在是不值当。
“颛顼传承毁于我手,来者有缘,留爽灵铸魂、伏矢锻魄以作补偿,言尽不见。”
“爽灵铸魂、伏矢锻魄又是何物?”白枫听到最后有所补偿心中欢喜,可那爽灵铸魂、伏矢锻魄他虽在万卷藏书阁数年,只听过爽灵、伏矢,却没见哪本书上写到铸魂锻魄有何作用,而且他空说留有补偿,却不见东西出来,这南蛮苗人实在有些不知所谓。
白枫等了一会没有东西出现,又在这金乌台找了一会,那苗人所说的爽灵铸魂、伏矢锻魄实在没有找到,心想“罢了,这苗人做事让人摸不着头脑,虽失了天大的机缘,得了《天道通世录》的金乌法技也算不错,以神识探这《天道通世录》以有多时,想必被困在神识书海中也是这苗人手笔,如今他说言尽不见,还是先试试能不能出去了再说。”
白枫闭眼聚神,发现自己心神像是比以前通透许多,神识所探也比以前宽广,也不知是这苗人的手笔,还是因为自己被金乌血溅到身子。
神念一聚,白枫在睁开眼,已趴在陈鸣小屋的桌子上,旁边的小白虎不停地舔着白枫的脸,见白枫起身醒了,奶叫了两声扑到白枫怀里,像怕父母离开的孩子一样,拼命抱着白枫不肯撒爪子。
白枫摸了摸怀里的小白虎的头,温柔说道“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你这是做什么。”
这一说那小白虎倒是抱得更紧了,一直发出奶叫,像是同白枫说道什么似的。
“好啦,陈鸣呢,怎么不见他人。”白枫将小白虎好好抱在怀里,却没看见陈鸣身影,这房间炉火还烧着,看这样子自己在神识书海中并没有待的太久。
小白虎听白枫问道陈鸣,便从白枫怀里爬跳到桌上,对着门口焦急地直叫。
白枫见小白虎这般急叫,边收起桌上的《天道通世录》便问道“在外面吗?还有事发生?”
小白虎着急叫起来,想必是自己猜对了,白枫收好《天道通世录》抱上小白虎将门一打开。外面四周草坪被毁成一片,陈鸣同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打得火热,陈鸣在前控着蓝黑双刃,手中还持着一鼎香炉护体,那男子一手持剑一手画符,身法灵活地躲着陈鸣的蓝黑双刃。
云耀右手持六芒星耀剑也不和蓝黑双刃硬碰,凭着身法只将双刃躲闪打开,左手持的苍厉雷符不断放出雷电袭向陈鸣,陈鸣手中的万宝炉又一只护着陈鸣不受雷电侵袭,二人也不知已经这样打了多久。
万卷藏书阁的少阁主云耀白枫自是认识的,曾在书阁大会年礼见过几次,,他身后那三个修士,其中白季荷这人白枫也听说过名号,是一位极厉害的符修修士。
白季荷见白枫从屋内走出来,大声说道“少阁主,屋里的客人自己出来了,不用打了。”
陈鸣、云耀听白季荷说道,各自停了手段。陈鸣回头看那白枫同没事人一样,身上灼烧痊愈了不说整个人的气场也似精神不少,说道“之前在屋里要死不活的,现在人也精神了,看来这《天道通世录》里奇遇不少。”
奇遇倒是有,就是差点死喂了金乌,到手的传承又飞走罢了。白枫低头浅笑说道“陈鸣兄取笑了。”
云耀收起手中法宝,见他二人自顾说话,大声打断道“喂!陈鸣,这人是谁,怎么穿着我万卷藏书阁的衣服还全身是血,他就是你说的客人吗?”
陈鸣将白枫拦在身后说道“这人本就是你万卷藏书阁的弟子,自然穿着你万卷藏书阁的衣服,浑身是血又如何,不过中午和人切磋受点伤罢了。”
云耀说“那可真是奇怪,万卷藏书阁并非三门六院此等修仙门院,阁中修习弟子我可都是认识的,你身后这人我从未在阁内修炼堂见过,你莫要让他给骗了。”
云耀这般说,陈鸣依是护着白枫说道“他自是你万卷藏书阁弟子没错,你无需多虑,我也同你说过,我二人一直在屋内炼合法器从未出去过,你阁内遇贼,同我俩毫无关系,何必纠缠不放。”
云耀拱手说道“陈鸣兄只要将房屋仓储、纳戒物品一一让我的查看,没有问题我等即刻离开,绝不纠缠。”
陈鸣将右手背着,张手示意身后白枫如何。
这必然不可能让他查探。白枫手中纳戒所藏,虽是从玄清道人的尸体上摸来,可要知道万卷藏书阁和地源门临近。
玄清身上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从万卷藏书阁中偷来的,又是阵法书信这般物件,若是真的拿出来发现是遗失之物,那时再向他们解释说是从尸体上摸过来的,谁会相信此等话语
到现在已经是般骑虎难下,要不乘着事情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现在便拿出东西同他们解释一番,或许还能让他们相信自己并非窃贼?。
白枫还在犹豫考虑之时,天上突然穿出一阵爽朗的声音说道“是云少阁主大驾光临我地源门,实在蓬荜生辉,倒了大霉呀。”
云耀听着声音,不由后退几步到白季荷声旁。白季荷见少阁主后退,自知这时出声也不折了少阁主面子,便上前运足底气说道“陈门主说话怎这般前言不搭后语,又是蓬荜生辉,怎又倒了大霉,还请显身说话。”
白枫只感觉脚下一阵抖动,草坪土面震颤,似有什么大东西要破地而出。
土地开裂,一只两丈大小的岩鼠拖着一人从地里钻出来。那人手持烟斗嘬抽着,年纪应当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体型和陈鸣相同,长相也有三分神似。
陈何待站在岩鼠头上哈哈大笑“万卷藏书阁的人几年未与我地源门走动,今天一来就来了少阁主加你这位无双符师,岂不是蓬荜生辉?但这一来却是找麻烦的,不就是倒了大霉?”陈何待深深嘬了一口烟斗,吐出口中烟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