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年礼,姐那是纪念青春好不好,总要留下些什么的!”筱曦争辩的。
放下电话,想着陆筱曦说的那句关于青春的话,我的心突然间五味杂陈起来,是啊,青春,在和我们渐行渐远的青春,我们还有多少的时光可以尽情会挥霍,或许我也应该学她一样,在青春的记忆里尽量的搜索出有用的东西,可是,为什么翻开来,却是杂草丛生呢?
杂草?我偶尔发现的阿邦的坟墓上的杂草,那个唯一在青春里一直给予灿烂的人,他的坟上是不是杂草丛生了呢?
大川是知道阿邦的,我也告诉了他,在阿邦去世后的第三天,我怎样悄悄跟着他的家人去了他的葬礼,我看见他的骨灰盒被缓缓的落到了地下,眼泪涌了出来,以前他是那样害怕黑夜和孤单,可以后,这漫漫的长夜,还有谁会在荒野里相陪作伴呢?
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大川开口说道:“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他吧!”
果然,阿邦的坟墓上都是野草,我用手去将它们一一除掉,却在最后面的地方看到了一朵紫色的小花,我盯了很久,还是没忍心将她拔下来。
那是一朵丁香,是阿邦生前最喜欢的话,也像极了他的性格,丝毫没有张扬。
不知什么时候,墓地里竟然下起了小雨,微微的打湿了泥土,混合了草香和花香的气息,充斥着我的鼻孔,大川怕我受凉,将衣服脱下来披在我的肩上,我抬起头,看着他,突然哭着说道:“我觉得,我太坏了,太残忍了,太不是东西了!”
“别那么说,我想阿邦知道我和你终于在一起了,也会为我们祝福的,所以你无需难过,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吗?”大川宽慰着我。
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对着阿邦的照片,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你看到了吗,看到你爱的人幸福了吗?”
那天晚上,我也做了一个梦:我梦见阿邦静静的向我走过来,脸色鲜活的对我说:“爱星,只要你幸福,我就满足了,不要难过,我不怪我,一点都不!”
我哭着让他不走,而他却消失在天边的白云里,我醒来,发现身边的大川甜甜的睡着,一只胳膊还在紧紧的搂着我。
我抱紧他,在他耳边说道:“从今天起,你,将是我生命里重新开始的记忆……。”
写给自己听(大结局)
我是陆筱曦,现在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准妈妈。
这个周末,我约上了董小冬陪我做产检,董小冬是个刚满二十三岁留着男孩子发型却骨子里无限温情的小女孩,她是我和爱星的御用美容师,手法好的那叫一个漂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小姑娘就喜欢跟着我们屁股后头转,一口一个“姐”的叫的一个甜。
婚礼的前一天,我突然意识到还没有找伴娘,可身边的姑娘个个都明主有花,爱星说道:“你怎么不找董小冬呢,反正她也闲着,也懂补妆什么的!”
就这样,这个还没有长成的小姑娘就成了我婚礼上最为关注我的人,我的粉花了,我的花歪了,我的衣服拖地了,全部都是她在后面一一补救,连几个只顾着拍照没良心的姐姐们都望尘莫及。
除了董小冬外,我的高中闺蜜赵小丹和大学好友金子也来了现场,看着大老远赶来的她们,我的心瞬间感动,换衣服的片当,屋子里堆满了年轻的姑娘,我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爱星的影子。
“这厮跑哪里去了?”我心下想着,无意中抬起头望向窗外。
果然是李大川来了,爱星像是一只温顺的小兽,乖乖的和他并肩站着,俨然一对璧人。
我一边嘴里骂着没良心的,一边让董小冬帮自己换衣服。
一屋子的女声很是热闹,我突然意识到,这些在我身边的莺莺燕燕们,清一水的单身贵族,因为没有男人,所以她们无论是坐还是笑,都是放肆的,一时间,我突然心有感悟:这或许是世间女子最美好的时候了,希望她们不会像我们这辈人一样,经历那么多的磨难,能够顺风顺水的拥有真情。
鞭炮声起,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我一席红色晚礼裙,让在场的乡亲们无不唏嘘,公公楚天尊更是满脸含笑,倾听着来自四面八方亲们的祝福。
司仪往人群里撒了一把大枣,在场的孩子们纷纷去抢,他操着很浓厚的乡音说道:“媳妇进门一把枣,子孙满堂乐逍遥!”
这句话让公婆和雨辰都笑了,可我却觉得将这样私几的话说出口有些尴尬的成分,好在事先想到的其他尴尬的事情,并没有在婚礼上发生,司仪说出那句“送入洞房”后,我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和所有新婚夫妻不同,我们婚礼之后并没有蜜月,躺在床上,我笑着对雨辰说:“怎么结个婚,这么累呢?”
楚雨辰笑了笑,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问道:“那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在家里多待些日子!”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结果,我们就真的哪里都没去,那段时间,我过着可能在以后的岁月里最最平凡的日子。
每天早上起来,为雨辰煎一只蛋,煮一碗羹,上午的时间基本是在看电视中度过的,好在那段时间各大卫视一直在循环往复的播出我们都爱的悬疑剧,中午饭是在婆家吃的,可能我是新媳妇,所以每顿饭都会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而整个下午的时光,楚雨辰在工作,我坐在新房的榻榻米上读小说,晚饭是我们最幸福,我们不做而是下馆子,誓要吃遍安城所有的特色。
这样惬意的日子,直到我被告知怀孕才被彻底打破。
雨辰说:“以后,你就真的是重点保护对象了!”
起初我以为重点保护会更加惬意,可事实却是被警告,各种垃圾食品的不能吃,每顿青菜炖肉的日子,简直让生活没有了任何光亮的苗头。
人们总会说,婚姻是围城,而现在在我看来,可怕的不是你走进围城的那一刻,而是以后无涯的生命时光里,那些琐碎的生活折磨,才是真正的生活无期。
只不过,围城的另一番光景,是从怀孕开始的,就像此刻,我抱着一颗球一般六个月大的肚子,突然倍加珍惜和孩子合体的日子。
“到你了!”董小冬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表,发现思绪已经飘远了一个多小时,小冬笑着说道:“筱曦姐,能告诉我你刚才发呆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