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无奈何,抬眼看向站在身后的领导的背影。
“赵局,您看……”
赵局这才转过身来,俯瞰胖女人,一脸威严,说出的话,却颇为温和。
“老嫂子,石老板作奸犯科,子女缘分浅。他这一走,只留了一个私生女。如果您再出事,所有的家产,可都要便宜了那丫头。”
胖女人果然止了哭,絮絮叨叨,骂骂咧咧了一阵儿,才抬头看向狼狈的嫘姑。
“你,就是那年轻人的,小媳妇?”
嫘姑有点懵,愣愣地看着,尚歪在烂泥荆棘丛中的胖女人。
胖女人颇玩味地抹了抹无泪的眼,从裤兜里掏出一项坠,递给了嫘姑。
“你看看,是不是你男人的?”
嫘姑接过来,项坠上泥点斑斑。她翻过衣服角,用干净的一面,擦去泥点。
项坠的原貌终于露出了七八分。
一根玉肋骨,一枚戒指,赫然挂在项链上。
嫘姑再熟悉不过,这正是傲儋的。
“这项坠,怎么会在你这儿?”
胖女人眼也懒得抬,万事不关己地说:“捡的。”
“捡的?哪捡的?傲儋在哪?”
嫘姑已失了常态,用力摇晃着胖女人,急急地哀求着。
胖女人很是不耐烦,用力朝嫘姑推去。
嫘姑不防备,一下子,也坐在了烂泥荆棘里。
“这下,两个死了男人的女人,总算一样了。”
胖女人又干嚎起来。
嫘姑过去,死抓住胖女人,“你什么意思?什么死了男人……”
胖女人像看傻子似地看着嫘姑,不屑地将头扭到一边,懒得言语。
嫘姑只得求助警察,“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警察弯腰搀起嫘姑,悲悯地说:“昨天夜里,谌傲儋先生跟石老板,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傲儋他……”
嫘姑喃喃地说着,耳畔似乎又传来了傲儋的声音。
“小骨,等我!小骨,等我!”
今天七夕,明明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说过,他要回来娶她的。
“不,不会的!”嫘姑嘶喊起来。
这悲痛的声音,闻者落泪。
万丈悬崖,绵绵群山,似与嫘姑同悲。
“不,不会的!”
“不,不会的!”
山谷回荡,更添悲伤。
一语了,嫘姑便痛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