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汉子发现,只要他默念册子第一面的两行真言,“拳破冲云月,脚踏板云间”,就可以在短时间大大降低痛觉感知,这几乎就是相当于变相提升实力了。
要知道,就算老者是武道第三境的炼心境修士,跟武道第一境黑骨境之间还隔着一个九级境。那也只是踏上修行路而已,远远做不到无视痛楚的地步,这也给了一个汉子短暂时间骗过老者的机会。
调息片刻,勉强算是恢复了几分元气,汉子将钱袋全部绑在一块,扛在肩上,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小镇。
汉子走在半路上,另一只手不停在裤裆捣鼓着,笑容十分猥琐,“听说那天醉梦的娘们个个都是杆子一样细的腰肢,迷人的小嘴...嘿嘿嘿”
————
耀眼的大日已经缓缓下山,潮汐落下。
疲倦的薄衣少年正背着木篓子,里面还装着一株似舌头的鲜红怪草,一步一步慢慢走在黄土路上,也不着急。由于一天没有吃饭,殺避的肚子早已精疲力尽,提不起半分力气了,瘸腿少年只希望那林先生能够守信用的管一顿饭,像那种撒泼打滚赖账不发工钱的掌柜头在镇子里可不少。
他没有看见徐蔗哥俩的身影,猜测大概是回去了,毕竟有两个人呢,应该是比自己要快一些。
不多时,皮肤蜡黄的少年就已经回到镇子门口的黄泥屋边上,只是少年挠挠头,有些疑惑今个的邋遢汉子怎么没待在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破屋子里打鼾骚燥?反而如此清净?只是倒也没多想,很快少年就匆匆路过屋子,折返回那“汤达人”去交差去了。
临近晚霞,殺避终于在即将就要没有饭吃的前一刻,跑着来到一处牌匾上标有三个金色大字的擅屋内。早在芦苇街的时候,少年就已经闻到那飘香四溢的诱人芳香了,肚子里的馋虫就止不住的闹腾。
擅屋内不大不小,若是算上那些锅板味料所占的地方,其实也没比少年的祖传老宅大上多少。
刚踩着台阶跨上门槛,殺避就瞟见了正在木桌上大杀四方的徐蔗二人,放下背篓,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桌子上有四个菜,三素一荤,对于过年连一片猪肉铺都不舍得买的少年来说,实在是有些豪华了。
见到少年才回来,狼吞虎咽的徐芷挥了挥手,嘴里含糊不清,“快来...吃!这个超级好...好吃的。”
说罢,还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个小木凳出来,示意少年坐下。
殺避也没客气,拉起凳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是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那个印象中的中年儒士的身影。
“林先生呢?”
徐蔗猛的咽下最后一口饭,站起身去饭盆里打饭,没有回头,“林先生在房间里休息呢,动静小一点,赶紧吃饭吧。”
“对哦...”殺避反应过来,从旁边随手拿了一个木碗,盛了满满一碗,筷子插在中间,双手合十认真祈祷,希望这样的饭菜以后可以天天吃到。
看那样子,竟是十分认真,嘴里念念有词,跟那信徒没两样了。
徐芷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多看,而是继续刨起了饭菜,没有在意。他知道这孤儿的许多习惯是跟常人不一样的。
祈祷完毕后,少年这才拿起碗筷开始刨食起来,看这激烈程度丝毫不比二人差了,甚至犹有过之。
徐蔗落座,这个小木桌上才真正开始安静下来,有的只是夹菜吞咽声,任何的夸赞之词都无法形容三位少年此时的心情,便是最好的夸奖。
饭食过后,三人清洗碗筷,各自轻轻的离开了擅屋,分道扬镳。
少年一手捂着撑大的肚皮,有些分不清现实的踏进破旧的小院子之中,踩在松软的泥地上,推开了吱呀响的房门,目光呆滞,就连另一只手上把玩的小吊坠也“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看着屋内不知道被谁打塌的破败木床,还有那已被扯的成好几瓣的被褥,少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俯身从木床底下的一块瓷砖下面找出一卷针线,点燃油灯,开始缝补起来。
被褥边角上的瘢痕早已千疮百孔,一看就是被撕扯过不少次了,若是平常还好,这个瘸腿的孤儿倒也不会太过伤心,只是今天不同往日,少年过的很开心。
陪伴了孤儿童年的木床也支撑不住,倒塌下去,彻底化为一堆废柴,只能当做那柴火灶台烧罢,实在令少年心疼。
只是屋子内其他的木桌椅子,瓶瓶罐罐,倒也完好无损,这个历经好几代的老宅也不算彻底在少年手中栽掉,好歹还是有那么个十之七八的。
少年从始至终也没发现,屋子外的门帘上,两幅半人大小的雷公雷母门神画像,就像是失去了精气神,开始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与此同时,造成此事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温暖的被褥里安然入眠,双眸紧闭,嘴角微扬,梦到美好。
命中注定,接不住,躲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