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回澧州府,吴乐顾不上没喘匀的气息,就跑去书房找老爹。
路过吴劲松房间的时候,吴乐发现吴劲松正在收拾行囊,他赶忙迈步走进房屋问:“哥哥,你要去哪儿?”
虽然和吴劲松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吴乐能感觉他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见到哥哥正在收拾行李,吴乐自然是有些诧异。
吴劲松笑着摸了摸吴乐的头,说道:“这不是休期快结束了嘛,东京那边也一直催促着我赶紧复职,最近边关吃紧,招兵练兵迫在眉睫,好在休期结束前你醒了过来,我这也算是能走得安心了。”
偶然得来的便宜哥哥,此刻竟然又要启程离去,说内心没有一点伤感,那是不可能的。
吴乐深深的看了吴劲松一眼,他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身形剽悍的雄壮汉子不仅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分别时,心底里充满了不舍。
吴劲松真挚的话语和淳朴的笑容,让吴乐实实在在的住进了避风港。
比起以前在学校里孤狼似的独断独行,以及回到家中的百无聊赖,吴乐更喜欢这看起来枯燥的古代前世家里。
虽然没有手机、游戏、网络,甚至有的时候连沟通都不顺畅,但吴乐真的在这里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吴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已经过世的奶奶,那位和蔼老人的慈眉善目,与面前吴劲松的憨态可掬,都让吴乐心生暖意。
吴太清听说大儿子要回京复职,也赶忙过来看看。
看到老爹走了进来,吴乐赶忙掏出手里的黑罐子递给老爹。
吴太清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将瓶子递给了吴劲松,嘱咐道:“到了东京,不免和那些个阉人打交道,这个东西在我们看来是百无一用,但在阉人手里却是如获至宝。特别是澧州一带的这玩意儿,听说品质比其他地方的更佳,在东京已经成了香饽饽,你拿着它,以防万一。”
吴劲松没有推辞,拱手弯腰道:“谢过父亲。”
嫂子也颔首屈膝,纳了一个万福,作势告别吴太清与吴乐。
吴太清唠唠叨叨地交代完后,长叹一声:“去罢。”便转过身去,不再多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一眼。
吴劲松则是用他那温热粗糙的手又摸了一下吴乐的头,轻言细语的说:“好弟弟,在家多陪陪父亲,经此一难我已看出你长大不少,我相信你一定能照顾好爹。”
吴乐强忍住眼泪,低着头“嗯”了一声。
不管这个弟弟曾经多么顽劣,只要他有朝一日能改好,做哥哥的一定是全世界最开心的那个人。
吴乐咬着嘴唇说:“哥,你放心,改日我一定去东京看望你。”
吴劲松应了一句好,便和春夏一道踏出家门,再也没有回头。
此刻父亲与儿子互不回头的决绝,却成为了父子之间感情深厚最佳画面。
刚刚与大哥分别的父亲心情很差,也不愿多讲话,就回屋批阅公文去了,这偌大的澧州府没了风风火火的吴劲松,也马上落寞了三分。
吴乐想出去,却又不想遭人白眼,只得在澧州府内来回溜达。
“罢了,还是回房间好好读读书吧。”
回到屋里的吴乐拿起了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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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本从左往右翻开的书籍,一行行竖着写下的字眼着实让他看着有些费力,毕竟这和现代的书写、阅读习惯正好相反。
不一会儿,吴乐就看得头昏脑涨的。
合上书,半闭着眼躺在床上,吴乐实在憋不住了,想找个人说说话。
于是他大声朝门外喊着:“门外边除了吴安还有没有别人?随便进来一个。”
门外一阵窸窣,看来人不在少数,不知那口若悬河的吴安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有些伤心。
也许之前的吴家二少爷十分中意吴安史诗级的拍马屁技术,但现在脱胎换骨的另一个吴乐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在老爹和哥哥面前偶尔要演演戏,以掩饰一下自己的身份,但在这下人面前嘛,嘿嘿,吴乐打定了主意,也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伺候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子有多为难。
那个澧州一中的坏学生又来了!
门外似乎在进行着推选,最终一个小丫头被推了进来。
小丫头一进门就慌乱的四处张望着,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半躺在床上的吴乐身上。她看上去有一肚子的委屈,并且十分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