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赤阳下,醉八里门口站满了前所未有的人。
ji女、piao客、路人,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的在醉八里门口驻足。
曾经在醉八里终日醉生梦死的吴家二少爷,为什么会在当上理事都头的第一时间就来找醉八里的麻烦?
难道这“酒癫子”已经反水到连自己人都不认了吗?
官道上驻足看热闹的人,议论声也逐渐大了起来,有的人甚至被挤得大汗淋漓也舍不得挪开步子。
而造成这一混沌秩序的吴乐就站在人群中央,看上去意气风发、信心满满。
而与他对立而站的醉八里掌柜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她实在是搞不清楚曾经最大的宾主今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醉八里有重大财政问题,这是整个澧州人尽皆知的事。
不过由于澧州这块地方民风不是那么淳朴,百姓也不是那么服从官府,所以对于醉八里的财政问题,大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老百姓眼里,真正让他们生活拮据的罪魁祸首不是醉八里,而是官府繁苛的赋税。
所以官府就成了所有人眼中共同的敌人。
而醉八里虽然看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风月场所,做着一些皮肉生意,但它每年所上缴的赋税与它的收入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多年累积下来,本应该入库官府的白银,却落在了醉八里,也就造成了澧州府现在连向朝廷缴纳岁供都成了问题。
用吴乐挖苦他老爹的话来说就是:“老爹你是想腐败都没有门路,每天吃的比鸡差,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赚的还没鸡多。”
除了吴太青安排给自己彻查醉八里的任务外,吴乐还有另一个想法。
自己那不争气的前世,一个月前倒在醉八里的温柔乡里,因此而沦为澧州城里大大小小的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笑柄,所以吴乐如若想要洗刷掉“酒癫子”的恶名,必须从醉八里开刀,以此来向世人证明自己痛改前非的决心。
此时,醉八里的掌柜的还在喋喋不休:“吴公子,您看是不是老身哪里打点的不周到惹您生气了,这样吧,你和几位官爷往后一个月,哦不,往后一年在醉八里的消费,都由老身承担,您看这样是否可行。”
吴乐根本不为所动,也懒得搭理老鸨子开的诱人条件,抬眼看到了正在醉八里二楼站着的南无霜,用微笑打了个招呼。
南无霜一见吴乐朝她笑,又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了屋里。
吴乐不再停留,对着老鸨子义正言辞的说道:“官府办案,岂能容你在此周旋?弟兄们,给我查。”
闻听命令,乔慕峰等二十名衙差就往醉八里里面闯。
其实吴乐现在冲进去什么也查不到,但老鸨子忌惮已经丢失的真账本已经落入了吴乐手中,所以此刻她极力挡在吴乐身前。
不仅如此,醉八里所有的姑娘们也都齐心协力,用人墙死死的挡住衙差们。
早就料知如此的吴乐并没有退缩,而是高声叫道:“兄弟们,不管他们今天有多少人挡在我们面前,就算是打,也得给我打进去。”
众衙差得到吴乐的授意,纷纷掏出背在身后的白蜡杆,不管挡在身前的是男是女,就挥杆打下去。
哪料想,那醉八里的老鸨子一个闪身,变戏法似的横在了吴乐一众人前,手中水袖轻扶而起,从袖口里猛地探出两根暗器一样的丝带,那速度极快,竟生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钉进了两旁的柱子里。
乖乖,这柱子可是大理石雕砌而成,竟被一根绣花丝带给击碎得嵌了进去。
眼前这一切,吴乐还只在电视的武侠剧里看过,没想到穿越来淮朔王朝还真能见着这神技。
周围刚刚还在起哄的老百姓都齐声“嗬”了一声,然后就鸦雀无声下来。
在电视里见过武侠剧中无数快意恩仇的吴乐,生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本事,这老鸨子把以柔克刚的功夫可是练到家了。
眼看不仅吴乐被镇住了,连周围刷存在感的老百姓都闭嘴了,老鸨也不再掩饰,换了张脸一样,阴狠狠的说道“嘿,酒癫子,你若是非要坏老身营生,也就别怪老身不念往日旧情了。”
吴乐吞了吞口水,虽然脸上发憷,但现在的局势,正是他想要的。
“声东击西”的“声东”,已经完成了二分之一了。
吴乐攥紧了拳头,荡起一身莫名的虎胆,朝那看起来有些本事的老鸨子大声骂道:“直娘贼,我知道你是徐霞观里被逐出的道姑,今天看来确实也有些身法,但今天遇见小爷算你倒霉,纵使你有翻天的本事,我就不信了,这淮朔律法会治不了你。兄弟们大家一起往里面冲。”
说罢,吴乐低着头,大无畏的带头往前冲。
身娇体柔的ji女被孔武有力的衙差一下子冲散,挡在吴乐身前的只剩老鸨子,纵使她有搬山倒海的能耐,此时面对二十一个精壮汉子,也只能望洋兴叹。
突然,天空中银光乍现,几抹素纱,从醉八里厅堂上悬挂的“诗鬼”李贺的墨宝后破画而出。
那破碎的画纸悬在空中还未落地,几抹纤细的身影纷纷踏纸而出,翻江倒海一般掀起一股子煞风,待尘埃落定,方才看得清,这是几个清秀纤细的女人身影。
“姐姐,我们来助你。”众女子齐声喝道。
“声东”已经完成,现在就差“击西”了。
看这几位的身影,吴乐明白了她们是谁。
于是吴乐高声叫道:“诸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就是当初被这老鸨子哄骗下山的其他几位道姑吧。各位不要作无谓的抵抗,你们如果也是这老鸨子的共犯,我澧州府是绝不会轻饶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