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新月认真的问他:“药呢?”
“吃了,快好了……真的,新月雪停了,你走吧……”裴承说话软软的,已经用接近讨好的语气。
如果是换做三年前,蒋新月压根连头都不会回一下,可是这次蒋新月看着他的红了眼眶。
蓝艺跟蒋新月开玩笑说:“新月姐真像个大冰块,要是谁能让你哭和大笑,那个人绝对上辈子救过你的命。”
叶欢欢打着伞过来,还好只是降雪没有刮风。
这伞勉强还撑得住,跑过来就看到蒋新月在那用冻得通红的手在脸上胡乱的擦拭眼泪。
裴承听到她抽泣的声音,心都快烂掉了,伸手去摸了摸她脸,然后说:“我没事……别哭。”
这个动作就像戳中蒋新月的泪腺一样,抓着他的手就不放开,然后说着:“你好了吗?好了吗?”
叶欢欢把伞打到这俩人的头上,问情况:“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裴承在意识模糊中身子向前伸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臂抱住了蹲在他面前的蒋新月。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俩人都措手不及,蒋新月直接被他压到了雪里面。
哭声在空旷的露天冰场上面盘旋,满天白色的雪花铺成了一张白色的被子盖在俩人身上。
滚烫的眼泪,把床单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隔着这么多的衣服,蒋新月也感觉到了裴承的心跳,慢慢衰弱的信号。
裴承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救护车上面只能坐一个人,蒋新月不懂这些当然叶欢欢代劳了,到了急诊楼的时候,差不多都已经不那么麻木了。
护士看他清醒,就按例询问他:“你亲人呢?”叶欢欢去缴费了,他身边没有人。
裴承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一个体恤,单薄的身躯像是风一吹就倒了。
“没有。”他靠着床头平静的开口,心电图也是平常的表现。
“咦,叫什么啊?你父母呢?”
“裴承。”裴承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没有父母,都去坐牢了。”
护士小姑娘和隔壁床的病人都愣了一秒钟,蒋新月刚刚走到大厅,就听到了裴承的这句话。
他把自己的父母亲手送进了大牢,所有的痛苦都由他一个人慢慢承受。
蒋新月急忙一个步子就迈了过来,叫了他一声:“裴承……”
记录的护士小姐姐,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一下蒋新月,然后笑着跟裴承开口:“这玩笑开的,这家属不就来了嘛!”
做了个全身体检,裴承的主治大夫似乎很困惑,找到她跟叶欢欢聊天:“按理说看你们的穿着也不像是没钱人啊,他有酮症酸中毒的症状,通俗一点来讲,太严重就会死人,就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就是活生生的被饿死的意思。不会吃不起饭啊,你看看这?”
过后叶欢欢不可思议的跟蒋新月说:“你这几年干啥了,裴承被你掏空到饭都吃不起了?”
蒋新月顿了蹲,说:“他要是吃不起饭,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会被饿死。”
叶欢欢挑了挑眉,然后用肩膀撞了一下她说:“新月姐,你觉得蓝艺和裴总哪个更好啊?”
蒋新月吸了口气,淡淡的说:“没有可比性。”